田灵芸疼得直皱眉，脑子里一团浆糊，连话都不想说了，江石笙微微倾身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温声细语道：“甜甜？”
    田灵芸烦不胜烦，想将手抽回来，动了动，却没什么力气，她无奈道：“晚上吃了红烧肘子和方便面，比平常的饭量多一点。”
    江石笙点了点头，没有取笑她，神情很凝重，他说：“那你这是积食引发的胃痛，我家有一个祖传的法子可以缓解，你等一下啊。”
    田灵芸昏昏沉沉的，就听到他在耳边说话，却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手臂微凉。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看到江石笙近在咫尺的脸，她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江石笙无奈，“我帮你放血。”
    “啥玩意儿？”田灵芸惊得坐起来，放、放血？他想干嘛，因爱生恨，就想趁她虚弱的时候干掉她？“江石笙，我警告你啊，当众杀人可是犯法的。”
    江石笙被她逗笑了，“这么说只要藏起来杀人就不犯法？”
    田灵芸脸涨得通红，又听到几声压抑的笑声，她转过头去，看到空姐和助理都在，她才知道自己误会江石笙了，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助理在旁边说：“田姐，笙笙是要给你放血，缓解积食引起的胃痛，这是一种古法治疗，以前孩子吃积食了，老人都会这样做，不什么杀人的，你放松。”
    田灵芸恼恨地瞪了她一眼，助理立即老实了，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说：“来吧来吧，别吵我睡觉了。”
    江石笙握住她的手臂，她肌肤很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两手捏住她的胳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田灵芸觉得手臂胀痛得很，感觉好像是把血强行挤压下来。
    最后他捏住她的中指，从空姐手里接过已经消毒的银针，趁田灵芸没注意，银针刺进她中指，田灵芸疼得闷哼一声，立即睁开眼睛，“你这个蒙古大夫，你到底会不会，好痛。”
    “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助理递过来一个一次性杯子，江石笙捏着她的手指强行挤了几滴黑血出来，如此这般三四次，直到挤出的血变得鲜红，他才拿酒精擦拭她的指尖。
    田灵芸被折腾得没脾气了，她靠在椅背上，额头冷汗涔涔，不过胃部的不适似乎缓解了不少。
    江石笙擦了擦手，看着她闭目养神，他问空姐拿了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低声道：“睡会儿吧。”
    田灵芸没说话。
    助理还在旁边，她感激道：“谢谢你啊，江先生，要不是你的话，田姐这次就遭大罪了。”
    江石笙温柔地看了田灵芸一眼，他说：“幸好她这是积食，要是胃炎什么的我就没办法了，不过她平常饭量小喜清淡的话，尽量不要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胃一时消化不良，就会提出抗议。”
    “江先生，你懂得好多啊。”
    “这都是常识，你回去睡会儿吧，甜甜这里有我照看着，不会有事的。”江石笙笑容清俊，助理心说好温柔啊，为什么田姐不喜欢他呢？
    她点了点头，“那田姐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让空乘来叫我，我马上到。”
    “好。”
    等助理走后，头等舱内终于安静下来，江石笙歪头看着闭目睡觉的田灵芸，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他倾身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看到她的手搭在膝盖上，他看了半晌，才隐忍一般的移开目光，到底没有勇气握上去。
    田灵芸一开始还有点意识，后面直接睡熟了，这一觉她睡到空姐在广播里播报飞机即将到达米兰国际机场，她才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窝了一晚上，她感觉骨头都在泛酸，刚要伸个懒腰，听见旁边传来一道男声，“醒了，睡得好吗？”
    田灵芸歪头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坐直身体，“嗯，还好。”
    胃已经舒服了很多，她抬手叫来空乘，要了一杯温开水，慢吞吞的喝水，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田灵芸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去米兰拍戏吗？”
    “不是，去看秀，你呢？”
    田灵芸：“我也去看秀。”
    两人聊了几句，发现他们受邀的品牌一样，所以在米兰的行程，她天天都要和江石笙见面？
    我去！
    这消息要是传回国内，那些生粉肯定得撕了她，而且若是传到薄景年耳朵里，那人会怎么想？
    田灵芸心情有些烦躁，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尽量避开江石笙。
    江石笙仿佛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说：“都是受品牌邀请，我们应该也会住在同一个酒店，那待会儿下飞机了一起走吧？”
    “别。”田灵芸立即拒绝，“我不想再被你粉丝撕上热搜。”
    江石笙叹息，“甜甜，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田灵芸：“朋友，你觉得我们身处在娱乐圈里，还能做朋友吗？”
    江石笙苦笑，他进娱乐圈是奔着她来的，以为能离她越来越近，却没想到入圈以后才发现，他们之间越来越远。
    “我知道了。”
    田灵芸瞧他神情落寞，本来还想多说两句，又怕自己多话会给他不该有的希望，只好冷淡道：“昨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我放血，我可能不太好过。”
    “没关系。”
    两人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里一直熬到飞机落地，头等舱旅客有先下飞机的优待权，田灵芸率先起身离开。
    江石笙坐在原地，偏头看着她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心情是无法言喻的低落，直到耳边传来空乘的声音，“江先生，请下飞机。”
    江石笙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冲空乘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工作了。”
    “没事，江先生再见。”
    江石笙下了飞机后，田灵芸已经走得没影了，江石笙的行程早在出发前就曝光，田灵芸和助理低调的走出特殊通道，看见大厅里不少举着应援牌的粉丝。
    她心想，江石笙蛮有实力的，短短两年就拥有这么强大的粉丝团，不愧是顶级流量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