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时喻洗漱后下了楼,看到池砚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看到池砚起得比她还要早。
她走到池砚面前,勾头看他一眼。
这少爷一大早上就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怎么的,秦时喻也不敢惹他,好声好气地问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池砚撇过头看她一眼,目光一沉,眼神冷了下去。
“睡不着。”
秦时喻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她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各类早点,感觉自己都饿得不行了,再抬头一看对面的池大少爷,那人还是一脸阴沉,是想要和今天的天气比比谁更冷吗?
睡不着她可以理解,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美味还无动于衷,她属实有点疑惑了。
“你怎么不吃饭?”
秦时喻端起一碗粥,轻轻搅动着,想等它热气散去再吃。
池砚半掀起眼来看她,冷冷甩出几个字。
“胃疼。”
“吃不下。”
秦时喻听到他的回答,停下凉粥的动作,抬起头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好端端地怎么胃疼了?”
池砚的声音哑哑的,还带着几分幽怨,
“被气的。”
秦时喻:...?
是谁这么big胆敢惹这二世祖大少爷啊?
秦时喻看出来了他心情确实不好,也没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她用指腹触碰了下碗的外壁,感觉那粥好像没那么烫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推到池砚的面前。
“这粥应该已经凉了,你好歹吃点吧,喝粥养胃。”
池砚低头看了一眼那粥,依然绷着那张脸,不说话。
秦时喻无奈,解释道,
“这粥刚刚太烫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吃呢,没碰过。”
“不想吃。”
秦时喻:...
不想吃就不吃吧,反正饿的又不是她。
她就搞不懂了,这池砚一天要啥有啥,就算自己的公司垮了还有背后的家族顶着,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生气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表,这磨蹭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得赶紧去工作室忙。
她可不像池砚,啥都不愁,晚点去公司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她起身,抓了一个三明治,拿起包就想往外走。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转过头去,看看那一脸阴郁的大少爷。
“你要是实在是胃疼,第一个柜子里有胃药,你吃一包吧。”
“再疼的话,今天你就别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换了鞋子,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只留下池砚一个人在餐厅,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说这秦时喻迟钝吧,她还知道关心自己几句。
真的是,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没遇到过这么难搞懂的人。
*
秦时喻一脚踏进工作室之时,孟繁已经到了在打扫卫生了。
说起孟繁来,她心里依然很感动,前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在想要不要先请一两个员工顶上,那个时候孟繁听说了这事二话不说就辞职来帮她。
本来秦时喻是想等工作室运营稳定了过后再把孟繁挖过来的,可孟繁特别淡定地对她说,
“没事,sk的钱我也赚够了,在那儿也待烦了,跟着你心里更踏实一点。”
孟繁不仅自己过来了,还给她们工作室介绍了个她的小学弟过来。
小学弟学摄影的,审美很不错,以后他就负责广告拍摄。
然后秦时喻干脆又招了个小助理,小月,一个挺踏实勤快的小女生。
这下工作室有了四个人,氛围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秦时喻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偷懒都没人管她,现在要养活四个人,她那个责任心嘭嘭往上涨,带着小团队起早贪黑,总算是有了点好的进展。
比如这会儿小助理来上班,开心地告诉她,昨晚有工厂联系她了,表示愿意和她们对接,就这周找个时间和他们具体商讨一下。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之前他们联系过好几个厂子,都以他们没有量单为理由拒绝了。
秦时喻表示理解,人家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看到无利可图的单子自然是不会接。
所以现在有工厂愿意跟他们合作,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还有一个值得开心的事,她昨晚在她的个人微博上发了几张图,有些是她的设计图,有的就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样品,本来是想用微博存档,因为凡是跟创作有关系的行业都容易引起版权啊,盗图啊亦或者是抄袭之类的纠纷,她上次已经栽了一回,这次自然要多长个心眼。
令她意外的是,她这条微博发出去后,竟然有不少人点赞和评论,都说好看,喜欢,问她在哪里可以买。
她的微博粉丝有小一万,主要是之前爱发自拍,就老涨粉,还有就是之前sk也做过引流,所以她微博粉丝大多都算是活粉。
她没想到这个效果居然这么好!于是趁热宣传了一波自己的珠宝品牌“lessismore”,希望借此真的能给她带来点流量。
昨天开会几个人也再次确定了之后的方向,就是先把量给做起来,走中端拼质量和款式的路线,等基础打好后,还可以在线下开辟一条高端线,专做私人订制,纯手工制作,价格也会相应地高得多。
不过后者都是之后再考虑的了,先把前面的踏踏实实地做好,攒到钱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有了钱之后的路都会顺很多。
这一行本来就是要烧钱的。
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秦时喻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然后给他们点了外卖。
几个人边吃边闲聊着,聊着聊着孟繁突然就盯着一处地方,出了神。
“你在看什么?”
秦时喻问了她后,她才收回视线,看着秦时喻,指了指后面那面墙,
“时喻,你不是说那面墙要留着来挂几幅画吗,怎么还没有拿到呀,空荡荡的看着好不习惯。”
孟繁可能是习惯了sk繁复的装修风格,看到这墙才会觉得空空的。
秦时喻也看了眼那么墙,笑笑,
“再等等吧,重要的东西等的时间都比较长。”
powell愿意送画给她,她已经很幸运了,自然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去催他。
...
她没有想到的是,上午还在想不好意思打扰powell的事,下午他就主动找自己了。
这是在加上powell微信后他俩的第二次聊天。
【powell:那个,时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可能给你画画的事还得往后再推推,但是答应过你的一定会给你的。】
【秦时喻:没关系的,您忙!我不急的。】
【powell: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为你老公,他公司最近不做了个新游戏吗,请我去做原画师,最近就忙起来了...】
秦时喻:?
她的注意力倒没有放在池砚身上,她惊讶的是,powell居然还会做游戏的原画师?
毕竟是她的偶像,她觉得自己偶像的风格和游戏原画师的风格还是有壁的。
【秦时喻:老师您还会做游戏画师吗?】
【powell:有学过,也研究过,之前就给几个游戏做过啦,就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
【powell:还麻烦你帮我保密一下哦。】
【秦时喻:一定!】
【powell:哦对了,池砚买了好几幅我的画,我的存货基本都在他那儿了,你可以找他要。】
秦时喻:...?
她怎么觉得池砚是故意的呢?
她放下手机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渐渐地就把这事给忘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她本来认真地在画图,手机突然连续震动几下,把她吓了一跳。
她打开手机,看见池砚给她发了一连串消息。
【池砚:你拿到powell的画没?】
【池砚:哦,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在我公司忙呢,其他画也在我这里。】
【池砚:你想不想要?】
【池砚:你是不是忘了看画展前答应过我什么了?】
秦时喻满脑子的问号。
这池砚又在发什么疯啊,早上出门时黑着一张脸对她爱答不理的,这会儿又像个豌豆射手一样突突突突地说个不停。
秦时喻现在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她没好气地回复了他一句话,
【秦时喻:不要,我可以等powell老师忙完再找他。】
...
城郊赛车俱乐部。
几个公子哥一致觉得,今天的池大少爷简直是太奇怪了。
虽然他平时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今天真的像是一个行走的火.药.桶。
就比如今天开赛车,本来这个俱乐部就是几个少爷开着来打发时间的,平时也都是开着玩玩,输赢什么的大家也都不在乎。
可这池少今天就跟疯了一样,开起来像是不要命了,要是谁赶在他前面了,他就是挤也要从人家前面挤过去,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把其他几个少爷吓得纷纷退缩了,说要休息。
休息的时候吧,这少爷也不跟他们说话,自己走到一边去,抱着个手机,皱着眉,眼睛好像都要掉到那手机里去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跟他关系最好的许沉和周宇星,见他这样子,难免觉得奇怪,两人就一起走过去找他。
“池大少,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许沉说着拈出一根烟来,递给池砚。
池砚听到声音,按黑手机屏幕,抬眼看着他俩,眉头依然微皱着,抬出浅浅纹路来。
他没有马上接过那烟,而是沉着嗓音,一脸认真地问许沉,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一天一个样子,前一天还缠着你有说不完的话,后一天开始,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了。”
池砚说完,才伸手接过许沉递给他的烟,点燃叼在嘴里。
他懒懒地斜倚在车边,不断地吐出灰白色烟雾,又恢复了满身的玩世不恭与痞气。
许沉被他问的微怔,凭着他跟池砚的默契,很快他就知道了池砚在说谁。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那我们怎么知道呢,除了裴衍之,我们谁都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不好帮你出主意。”
池砚眉心紧拧,越来越想不明白,偏偏这时许沉又在旁边补充道,
“不过啊,最近听到裴衍之说,你连他的醋都要吃。”
“不会是爱上了吧?”
许沉的话音落下,池砚冷笑一声,说了句“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什么都跟你说”,然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很久后才慢慢地把烟取下来,夹在指间,指尖无意中的轻颤,带着点烟灰尽数坠落。
他垂头,目光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末了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不可能。”
他将尾音拖得很长,说不清到底是心虚,还是犹豫。
“那就没办法解释你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了。”
许沉说完,找了个借口拉着周宇星走了,就让这情窦初开的少爷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走出去不久后,许沉拍拍周宇星的头,对他说,
“看到没,谈恋爱不仅女方的智商会变低,男人也不例外。”
周宇星比他们几个要小一点,经历的也比他们少一点,这会儿听的云里雾里的,满脸疑惑地问许沉,
“沉哥,你的意思是说,砚哥他,谈恋爱了?”
许沉看着他倍感欣慰,想着这傻小子终于开了回窍了,谁知道接下来周宇星的一句话让他当场想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可是,砚哥他不是,结婚了吗?”
许沉:...
这猪脑子也是没得救了。
...
池砚在一边自己待了一会儿后,算是恢复了点精神气,又把大家叫去了赛摩区。
最近周宇星搞了几辆新车,他早就想来试试,奈何一直没有时间。
就这会儿,他选了一辆纯黑的,坐上去,跃跃欲试。
他没有听到周宇星在后面的嘶吼,直接发动了引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车一直提不了速。
他暗骂一句。
这一天被秦时喻搞得心烦意燥,连这么个破车也要跟他找茬。
他看见周围没有其他车,正准备停下来,回去换辆车开的时候,这车突然向一边偏去,毫无预兆的,池砚就那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行人看到那边出了意外,赶紧朝池砚跑过去,许沉和周宇星跑得最快,周宇星跑到池砚旁边,一个劲儿地自我忏悔,
“我刚刚就想跟他说这车有点小问题的,谁知道他动作这么快。”
许沉黑着一张脸,蹲下去,想去看池砚有没有伤到哪,
“别废话了,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候,池砚自己摘下了头盔,没事人般地坐起来,对他们摆摆手,
“有赛车服呢,没事。”
许沉还是担心,叫来了赛车场的护理,给他检查了一番后,发现他确实没摔出什么大问题。
“没事就起来呗,还坐那儿干什么。”
池砚还是坐在原地,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竟然还带着点痞懒的笑意。
那一瞬间,许沉甚至觉得,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但是可能...
摔到了脑子...
不然他怎么还一脸开心的样子?
这少爷还是不起来,甚至还向后仰去,两只手后撑着身子,一双鹰眼里噙着点散漫的笑意,对着许沉懒洋洋地报出一串数字,
“186xxxxxxxx”
“我老婆的电话,你打给她,就说我撞车了,叫她赶紧来接我。”
“她要是不来,你就问她,”
“她还管不管她老公的死活了?”
许沉:...
这少爷的作劲儿上来了,真的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还傲娇的要死,死活不承认对人家有意思,又要换着法子折磨人家。
高情商的说法是傲娇,低情商的说法是幼稚。
他忍不住说怼了他一句,
“你那不就额头擦破点皮吗...”
“至于吗?”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地上的人,脸色一下变得冷,幽幽地看着他,急躁地开口,
“你怎么跟裴衍之一样废话一堆。”
“你就说你打不打?”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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