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琛根本依据都来不及回复，乔夜康下一句就蹦出来了。
    他原本觉得，真心喜欢这座小楼。
    毕竟是陛下的一番心意，更是他在首都的一个家，他一个人，住着这样一个小楼，工作不忙的时候回来歇歇脚，也算是个港湾了。
    但是眼下，却被乔夜康批判的体无完肤！
    文琛硬着头皮道：“乔将军，这是陛下赏我的。
    我才刚刚开始工作，买那种前有泳池后有花园的高级别墅，我确实有些经济困难。
    而且我一个人住，真的挺大的了。”
    下一秒，乔夜康的声音瞬间提升了八个度：“一个人住？”
    那，他女儿算什么？
    文琛从他的怒意中意识到什么，迅速改口，道：“不不不，是我跟恩灿，我们两个人住。”
    乔夜康这才缓了口气，却也面色清冷地道：“恩灿从小体弱，不会做饭，不会家务，我将她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过来给你做煮饭婆跟女佣！
    你们两个人住，家务谁做？
    将来有了孩子，孩子谁带？”
    文琛立即道：“我请保姆！有了孩子我一定请保姆，一定不让恩灿辛苦！”
    “胡闹！”乔夜康又凶了起来：“孩子当然是我带！给什么保姆带？什么保姆能把孩子带好？”
    文琛：“……”
    好，他不说话了，这还不行吗？
    “我去楼上看看！”乔夜康又上楼去了。
    他刚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就见女儿也穿着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
    她看了父亲一眼，立即朝着文琛跑过去，拉过文琛的手：“你没事吧？”
    乔夜康瞪了眼他俩。
    可是没人理会他。
    他无语的很，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女儿的脖子很干净，他眯了眯眼，侧身开始打量卧室。
    房间里有窗户，但是明显是崭新的账户，上面开窗的暗扣上还贴着透明的膜，说明窗子没动过。
    房间有睡觉的痕迹，却是一人睡过的样子。
    空气很清新，也没有荷尔蒙的味道。
    他转身看了眼，女儿的行李箱立在衣柜边上，进了洗手间，发现里面全是男性用品，连女儿的毛巾牙刷都暂时没有。
    他懂了。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回到了一楼大厅。
    乔夜康岳父的架子足足地往沙发上一坐，面前两个孩子有些胆战心惊地站在他面前。
    他指着文琛道：“给你父亲打电话！”
    恩灿想说话，被文琛按住。
    文琛打了，接通后，对着方沐橙道：“爸，你等一下。”
    他将手机递给乔夜康。
    乔夜康接过，直接对着那边道：“方大人，我是乔夜康。”
    大厅里很静。
    因为乔夜康给方沐橙打电话，以至于两个孩子都很紧张。
    尤其是恩灿。
    她小时候给文琛写情书，还被方沐橙揪住，训了一顿。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可是方沐橙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上纲上线地跟她说话。
    恩灿的自尊心可谓支离破碎。
    从那之后，跑回家哭了一场，便小心翼翼收起了心思。
    当然，她哭的那一场，家里人肯定是知道的，尤其她那会儿小嘛，还住在春阁里，跟父母在一起。
    今夕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今夕肯定是亲妈，最多跟乔夜康说说，不会再跟乔夜康一起责备女儿、给女儿心上捅刀子了。
    所以这么多年了，乔夜康夫妇也知道，方沐橙就是个障碍。
    眼下，乔夜康什么也不跟文琛说。
    不问昨晚发生什么，不问现在文琛跟恩灿关系如何。
    都是过来人，很多事明摆着。
    文琛瞧着恩灿这么紧张，那一双带着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乔夜康手里的电话。
    恨不能钻进电话里听听他们说什么。
    文琛挺心疼。
    想起情书那档子事，他也挺烦他爹的。
    默默牵住了恩灿的手，他用力握着，恩灿抬头望着他，他笑了，温柔道：“别怕！”
    如果说小时候，方沐橙作为文琛的合法监护人，有资格对恩灿那般，文琛认了。
    但是如今，他们都是成年人，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方沐橙如果再阻拦，文琛不会听的。
    实在不行，他就闹到陛下面前，让陛下评评理。
    方沐橙的声音显然有些意外：“乔将军？呵呵，不知道乔将军找我何事？”
    “我们现在在医院啊，方大人。”乔夜康挑眉，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道：“恩灿前两天一直吐，我跟今夕急坏了。
    今天上午终于带她去检查，才知道她怀孕了。”
    恩灿听见老爹的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怀孕？
    天哪，这不是谎报军情？
    父亲一身军装，还是个军人，军人怎么可以说谎呢？
    恩灿的三观啊，没想到此生是从父亲这里刷新的！
    而文琛立即跑开！
    他一溜烟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给夜康端了杯热茶过来，恭恭敬敬地摆在夜康面前。
    方沐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的时间。
    乔夜康也不着急，就等着。
    等着女婿的茶敬过来，他瞧着茶杯边缘坠着的一根棉线，捏起来，看了眼里头的茶包。
    头疼！
    他从来不喝这种茶包的茶，他都是喝每年新春清明前的绿茶。
    不过考虑到孩子们刚刚搬进来，这饮水机的水还是文琛刚才迎他进来的时候，在厨房看着文琛刚开的。
    他叹了口气，道：“方大人，你可以见你的小孙子成私生子，但是我不行。
    我乔家的外孙，必须是婚生子！
    这件事情，还请方大人赶紧从国外回来，给我乔家一个说法！”
    方沐橙这次沉默了两秒，答着：“乔将军，我跟内子商量一下归期，一定尽快回去。”
    “尽快是多久？”
    “三天内。”
    “好。”
    乔夜康将手机还给文琛，且道：“跟你爸爸好好聊聊。
    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认！”
    文琛接过手机，连连点头：“是！”
    当他将手机放在耳边，只说了一个字：“爸……”
    “你是不是想死？我从小就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方沐橙听见儿子的声音，直接破口大骂：“联合外人一起哄骗你亲爹，就是你这个逆子的行径？
    功德王离开之前，给我了十粒避孕丹。
    一粒管五年！
    你回宁国应征御侍的前两天，我就让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