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酒店。
    君临拿着写字板正在写东西。
    “阿庇特之眼……位面之心……系统突破……克劳德……现实宝石……但丁……通感者……有意思。”
    把所有的线索排在一块儿，君临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烟雾缭绕中，君临的眼睛微微眯着，脑海中已翻腾过无数可能。
    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存在问题，让他无法将这一切连接起来。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那封信。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向瑞雯询问阿庇特之眼。”
    事实也证明这消息的确很有用。
    问题是：是谁给了他这封信？
    目的又是什么？
    君临已经能够感觉到，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内部却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先不管这个，反倒是瑞雯的目的，更有可疑。
    “所有的一切都有相关性……但是缺少了一些重要环节。是漏掉了什么，还是……”
    君临正在自言自语，敲门声响。
    君临迅速将写字板上的内容都擦掉，走过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先生，要服务吗？”
    是瑞雯。
    君临把门关上：“怎么又自己闯进来了？真以为这大楼里的候选者就没个能看破你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人救走？”瑞雯变回本来形象，直接道：“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的人太多了，如果只带一个，我也许还能做到。”既然对方都主动上门了，君临觉得是时候稍稍逼一下了。
    “不行，至少……五个。”瑞雯想说两个，但终究还是改口。
    君临笑笑没戳穿她，道：“时间也是个问题。但丁打乱了计划，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但我杀了巴基，又卖了教父，他肯定知道我和你们有联系。我带任何人走，都可能被他盯上。”
    “就是说你没办法？”
    “只是不想付出太惨重的代价。我有个最好的建议，就怕你不接受。”
    “什么？”
    “你们在这里守着，等我们的任务时间快要结束之后，我再带人走。那个时候我们将要回归，也不用担心什么后果，我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不行，必须尽快离开。”瑞雯急道。
    “这么急？”君临笑嘻嘻看她：“为什么？”
    “因为位面裂隙有固定的开启时间，错过这次我们可能要等很久。”
    “我认为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君临道：“我有个朋友，非常擅长寻找位面裂隙，甚至可以制造位面裂隙。反正你们也只是过几个人，不是吗？”
    “可问题是那不代表能去漫威位面！”瑞雯气道。
    “哦，说到这个，我也想了解一下。你们如何确保那条位面裂隙是去往漫威位面的？”
    瑞雯无奈：“我们有办法通知灭霸，他会在那里制造位面裂隙，接应我们。”
    “既然这样那就更简单了。等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鲸鸟城，再通知他不就行了？”
    瑞雯被他弄得无语：“你为什么一定要拖延？”
    君临反问：“你又为什么一定不愿意说实话呢？你知道问题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谎话总是难以自圆其说。你急着要离开，却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离开理由。”
    “你说过不问我们的目的和计划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保护教父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也没说会出卖我。”
    “是你出卖了我们！”
    “那你还找我帮忙？”君临笑。
    瑞雯无奈的发现，斗嘴她是真的斗不过对方。
    君临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咱们还一直没谈报酬呢。”
    瑞雯发现，这段时间她完全被君临牵着鼻子走了。
    是的，消息提供了一堆，但是如何离开？计划没有。对方要什么报酬？也没谈。
    这种情况下，瑞雯等于毫无进展。
    她有些泄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要现实宝石呢？”君临问。
    瑞雯一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我们的目的。”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是会答应的。”君临笑道：“否则你就不会告诉我现实宝石的存在。”
    瑞雯色变。
    她再如何也听出这话的意味了。
    只有存在更高价值的目标，才会有出让现实宝石的可能。
    他发现了！
    这个狡诈的混蛋！
    她狠狠瞪着君临：“找你帮忙或许是我最大的错误。”
    “到也未必，至少我没有暗算你。”君临靠近她：“我或许是个奸商，但从来都讲原则。唯一的问题是，你要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一通瞎猜，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比如再来一次教父那样的事，就不好说了。”
    瑞雯眼中现出了迷茫。
    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对你没好处，你真的没必要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吗？
    灭霸真正需要的，和君临的利益不冲突。
    但君临却是铁了心要知道。
    瑞雯的心理防线已经快要崩溃了，打铁要趁热。
    他说：“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说出来，这样才能精诚合作。”
    “你的利益与此无关，不代表你就会看着灭霸强大起来。你们是选民，猎杀幻想生物是你们的天职。”瑞雯依然坚持。
    “所以依然和力量有关？我无法从中强大，而灭霸可以？”君临敏锐的确定了这点。
    瑞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闭嘴不言。
    君临却笑道：“你以为你只说漏了这一点？”
    瑞雯冷哼：“你休想诈我。”
    君临摇头：“这不是诈你。你之前说，你会在离开之前通知灭霸，让他在那边开启位面裂隙，接应你们过来？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瑞雯色变。
    “通感，对吗？”君临笑：“超感猎杀中有数以千计的通感者，所以漫威位面理论上有很大可能也存在通感者。”
    瑞雯轻轻颤抖着。
    她知道君临已经找到了真相的边缘，但没想到这么快。
    距离真相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她希望君临不要那么快揭破，但君临却在这刻如此的残酷无情。
    他轻声道：“关于这件事的最后一块碎片补上了……跨位面通讯！”
    瑞雯做最后的抵抗：“那又怎么样？只是一种通讯手段而已。”
    “那又怎么样？”君临乐了：“如果不是我之前和尼古拉交流过这个，还真有可能被你们糊弄过去。跨位面通讯不是关键……关键是跨位面的影响力！呵呵，泛次元性！”
    瑞雯无力坐倒。
    他果然知道了！
    他果然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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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跨位面，就必须提到一个所有幻想生物共同面临的问题。
    即他们的能力限制。
    之前君临曾经问过尼古拉，那些毁灭灭敌的宝物到底以何种方式存在。
    而尼古拉也给了他答案。
    母体约束！
    目前所有的终极宝物都是以位面为极限的，只能影响到本位面，影响不到位面以外。而要想从位面级提升到次元级，差距之大，可不是一点半点，正如尼古拉所说——位面巅峰也不过是走出新手村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灭霸需要追求强大的灭世宝物吗？
    不！
    他需要追求的不是这个。
    是超脱！
    是从位面到次元的晋升。
    卡拉不强大。
    但是当卡拉可以做到跨位面传递讯息时，却让灭霸看到了超脱位面的契机——战境次元因为存在位面裂隙的缘故，导致穿越位面反而相对简单。但这不是穿越位面，而是自身的能力直接突破位面限制，连接两个位面！
    这就不简单了，之前无生者要联系各位面，都得是通过位面裂隙跑过去传递消息，面对那些位面壁垒强大的，或者没有现成裂隙的就很难联系。
    相比毁灭位面，这种突破位面限制，晋升次元级别的力量，才是他的追求。
    哪怕卡拉能力的功效如此微弱，比之现实宝石差了太多，但在本质层面上却高出无数。
    这就是为什么卡拉比现实宝石重要的原因。
    因为她很可能是现阶段唯一能够跨位面通感的人，如果她不主动，其他的通感者是无法跨位面联系的。
    跨位面，代表着影响力从位面到次元方向迈出一大步，若是能用在无限手套上，就意味着无限手套突破了位面限制——灭霸有可能在漫威位面，一个响指就灭掉别的位面的存在。
    在这之前他要做到这点，必须先跑到对方位面。
    正如教父和瑞雯所说，这的确对候选者没有意义，毕竟候选者差的不是泛次元性，而是力量本身。只要实力达到，他们自然而然就进入泛次元层次。但对灭霸这类巅峰幻想生物，意义可就重大了。
    两者就好比能级与量级的差别。
    候选者先天具备足够的能级，只是量级不够。
    而终极的幻想生物和幻想道具，先天具备足够的量级，只是能级不够。
    能级的突破需要质变，更需要引导。
    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卡拉就是。
    她微不足道，却很可能成为幻想生物们能力上质的突破的关键点。
    怪不得尼古拉说他的敏锐直觉也有突破了呢——当初心血来潮找尼古拉聊天，直觉指引，君临问了关于幻想宝物的问题。
    没想到竟然是应在这儿。
    够远的。
    所以有些直觉未必是对当时有用，也可能是影响到以后？
    在想明白了这点后，君临明白这买卖可以做了。
    只不过，你知道了一个答案，却还有更多的疑惑。
    比如卡拉是怎么做到可以跨位面通感的？幻想法则的限制对每个人都存在，没理由她随意就突破了。
    另外，瑞雯又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离开？
    最后就是那封古怪的信……
    想了想，君临说：“你找不到正确的答案，不一定是因为判断错误，更大的可能是一开始的信息基础就是错的……你们想离开鲸鸟城的目的不是开启位面裂隙回到漫威。你们是想去圣神峰，对吗？卡拉的破限和位面之心有关？”
    瑞雯彻底放弃挣扎：“我不知道……那也正是我们要去需求的答案。我们本来打算离开鲸鸟城后先去金港城，尝试破解阿庇特之眼，卡拉是在那里突破的。”
    原来不是阿米尔达在那里影响了位面之心，而是卡拉。
    或许两者都有。
    瑞雯已放弃抵抗：“我们知道但丁在打阿庇特之眼的主意，所以通过你阻止他。如果还是无法找到原因，就去圣神峰。但老实说我没有把握。既然你都已经猜出来了，要是你肯帮忙，也许真能找到答案。到那时，现实宝石可以给你……反正那玩意儿也不止一颗，我们还有机会。”
    “这就对了。”君临点头：“我可以帮你们，前提是你们得听话。”
    “你同意了？”瑞雯大喜。
    “当然。我可是自体进化者，有志终选之人，不在乎对手强大……我不介意培养一下灭霸的。”
    瑞雯交出她最后的骄傲：“现在的他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灭了你。”
    “那也是我培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