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声音清脆,周元昉攥紧拳头,强迫自己不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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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少年走地太意外,苏锦好奇地跟女儿打听。
阿满听不懂后来哥哥与三殿下说了什么,只记得三殿下跟她说的几句话,譬如三殿下不许她与云腾哥哥玩,不许她叫云腾哥哥,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句,三殿下说他以后都不会再送她礼物了!
阿满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锦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孩子们玩耍,确实会有争风吃醋的时候,你明明是我最好的伙伴,怎么可以去与别人玩之类的,可,三殿下对女儿的独占欲未免也太强了,普通的男娃还好说,但三殿下是皇子,是未来的王爷,如果三殿下持续这么想
虽然女儿才六岁,但苏锦不禁想到了女儿十五六的时候,她的女儿,一定是个美人。
想到这里,苏锦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此事关系太大,夜里进了寝帐,苏锦跪坐在床上,叫窗边假装慢吞吞通发的男人快过来:侯爷别梳了,我有事与你商量。
萧震一听,立即放下牛角梳,大步走了过来。
苏锦让他先坐下,等萧震上了榻,苏锦跪着挪到床沿前,伸手去放挂在两侧的帐子。
三月温暖,她穿着单薄的红纱睡衣,不动还好,胳膊一抬,那衣料就显得清透,萧震无意间瞥到了一抹影子,惊得他心颤肉跳,忙垂下眼帘。然而垂下了,还能看见她的睡裤,薄薄一层衣料覆在小妇人的腿上,宛如红纱罩脂玉。
萧震闭上眼睛,只觉得随着夏日即将来临,与她在一起的晚上越来越难熬了。
侯爷,你说,三殿下该不会喜欢阿满了吧?
男人胡思乱想,苏锦心里只有女儿,放下能隔点音的帷帐,苏锦跪坐在萧震对面,低声与他道。
萧震很是意外,抬头看她:何出此言?
苏锦就把白日三个孩子相处的情形给他叙述了一遍。
萧震却无法将十岁的三皇子、六岁的女儿与儿女私情联系到一处,特别是三皇子那句以后再也不送阿满礼物的话,分明是孩子间的赌气。
孩子玩闹罢了,你不必担心。萧震语气轻松地道。
苏锦瞪了他一眼,哼道:从小看大,阿满总有长大的时候,三殿下小时候就这么占着阿满,你敢保证他大了就舍得仙女似的阿满嫁给旁人?
仙女似的阿满
萧震莫名脸热,这女人,自己臭美,夸起女儿来也毫不矜持。
不过,瞥眼长发披肩的苏锦,肤白胜雪,似一朵娇艳海棠,萧震忽然也担心起来,如果阿满真长成苏锦这样,三皇子定会喜欢。等到那时,三皇子是王爷还是别的什么,谁说得准?皇家男人若看上谁,怕是难躲。
你不想阿满嫁给他?沉思片刻,萧震问道。
苏锦叹气,发愁道:我这样的身份,你不嫌弃我,你娶我也与皇家无关,所以皇上不反对,可三殿下就怕阿满受委屈。萧震已经十分富贵了,苏锦想要什么样的女婿没有,何必让女儿去给三殿下当妾,还要各种担心惦记?
明白了苏锦的想法,萧震做主道:以后少带阿满进宫,下次阿彻回来,记得叮嘱他,不可再在三殿下面前提起阿满。三殿下毕竟还小,时间一长,他自会忘记幼时的玩伴。
苏锦赞成地嗯了声。
商量出了结果,苏锦弯腰往里爬,宽松的睡衣自然下坠,勾勒出小妇人婀娜的背部线条。
萧震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要移开视线时,那画面却已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
第70章
生了一场气,周元昉整整三日都没与阿彻说话,除了在父皇母后面前的敷衍。
正德帝心里全是朝堂大事,没注意幼子的异样,皇后看在眼里,私底下将阿彻叫到身边询问。
阿彻如实相告。
儿子争风吃醋的心思太明显,皇后好笑,对阿彻道:殿下身边少有真正的伙伴,对下人颐指气使惯了,与你或阿满这样的伙伴置气时,他不懂该如何处理,一气之下就端出了皇子的架子,但绝非真的轻视你们兄妹。
阿彻低头道:微臣明白。
皇后渐渐收了笑,问他:你可有法子解开殿下的心结?
皇后笑,是因为她看到了儿子幼稚的一面,但皇后也从此事上发现了儿子性格的缺陷。皇后知道该怎么教导儿子,但她虽为母后,每日与儿子相处的时间却远远不及阿彻,所以皇后想培养阿彻成为儿子的良师益友,遇事时可及时提醒儿子。
阿彻看眼皇后,恭声道:殿下前两日都处于盛怒之中,怕是听不进微臣的劝说,故微臣一直在等,本欲于今晚与殿下进言,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赞许道:避其锋芒,很好,那你准备怎么说?
阿彻低声解释了一番。
皇后看着对面十一岁的小少年,心底不由泛起一丝羡慕,若她的元昉也能像阿彻这样明白事理,凡是都沉得住气,她就不用再操心什么了。
离开席位,皇后走到阿彻面前,微微弯腰,轻轻抱住了阿彻,低声在他耳边道:阿彻,元昉对阿满说,只有你们俩才是阿满的哥哥,可见元昉已经将你视为手足兄弟了,故我希望,你也会将元昉当成亲弟弟,保护他,提点他,辅佐他。
最后三个字,皇后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缕微风,似有若无。
阿彻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娘娘教诲,微臣铭记在心。
晚上,周元昉要睡了,小太监在外面通传,说是冯彻求见。
周元昉小脸沉了沉。
近身服侍他的太监曹禄见了,心中叫苦,这位小祖宗真是难伺候啊,冯彻不来服软,殿下生气,现在冯彻来了,殿下居然还是生气,到底想怎样?
弯下腰,曹禄赔笑道:殿下,冯公子此时求见定有要事,您还是见见吧。
有了梯子,周元昉这才应许。
阿彻进来了,曹禄识趣地去外间守着。
周元昉身穿白色中衣坐在床边,目光阴沉地盯着阿彻。
阿彻并不怕周元昉,至少现在他不怕,一个人若阴晴不定,脸上表现出来了,旁人便可以提前防备或改变与他相处的对策,可怕的是那种将所有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的人,譬如正德帝、皇后,譬如大皇子端王,譬如,内阁首辅沈复。
你来做什么?一片沉默中,周元昉最先沉不住气了,瞪着阿彻问。
阿彻笑了笑,打开手里的书册,让周元昉看。
周元昉低头,就见书里夹着一片金黄的树叶。
周元昉莫名地看着阿彻。
阿彻跪坐到周元昉脚边,托着书册道:这是去年阿满送我的,侯府种了几棵银杏树,阿满说这片叶子最漂亮,要送给哥哥。我娘还告诉我,说阿满拣到树叶后就藏起来了,一直等到我回家,她才将树叶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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