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把身子仰起，头枕在座位靠背上，闭上眼睛，想象着艳玲嫂子低头给孩子喂乃的样子……那掺合着慈爱的样子，女性味十足……想着想着，竟然有些“不胜思念”了，忙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艳玲嫂子，你现在什么样？弄个自拍发过来吧？”
    然后，就紧紧地盯住屏幕等回信。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看来，艳玲嫂子还没有起床呢。
    张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村子，心里一阵酸楚。
    下次，一定要见见她。
    从大湖机场刚刚出来，张凡接到了王局长的电话。
    王局长的声音显得兴奋无比：
    “小凡，有线索了！我们查了这个号码，它是京城一个公用电话亭的。我们调取了电话亭这几天的周边录像，组织人力进行筛查，刚刚有了结果！”
    “什么情况？王局，你别跟我卖关子，我心脏不好！”张凡急了起来。
    “我们在录像中发现了小寇。”
    “小寇？果然是小寇给二鬼打的电话？”
    张凡惊叫起来，终于有了小寇的线索，太振奋了。
    “正是她！尽管她有意低头走路，为的是避开街边的镜头，但还是拍到了她的正面照片，经过技术对比，那个进电话亭的女人肯定是扫帚仙小寇。”
    “能不能以此为线索，找到小寇？”张凡急不可待。
    “既然她露头了，我们会分析京城其它重要地区的录像，尽快掌握她的活动轨迹。”
    “好，王局长，我就听你的好消息了。”张凡叫了起来。
    “这个小寇，不单单关系到你，她还和几个未破的大案有关，我们一直在追踪她，这次你提供的公用电话线索，帮了我们大忙，往下，会有更多的信息进入我们的信息库。”王局长也兴奋地道。
    张凡放下电话，抬头向接机的人群看去，个子高挑迷人的商妤舒正站在出口处朝他微笑。
    张凡眼睛一亮，大步朝她走过去。
    商妤舒上前一把握住张凡的手，微笑地打量着：“怎么，有收获？我瞧你一脸喜气！”
    “小寇五天前在京城出现过！”张凡不由得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不过，马上被她给甩开了。
    “小寇出现了？”
    “对。她在京城给滨海的二鬼打过五分钟电话。”
    商妤舒却没有高兴，而是脸色沉重，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小寇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更难了？”
    张凡没有说话。
    小寇的露面，对张凡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好消息。
    无论事情将来难与不难，小寇出现总比她永远消失好得多。
    永远的消失，就意味着永远的威胁。
    张凡最大的渴望就是与小寇的事早早做个了结。
    而商妤舒正好相反，小寇这个变幻无常的魔鬼介入此案，往下……治病和破案的难度都成倍增加。
    两人同车回到医院里。
    张凡来到急救室，逐一检查了病人。
    病人的病情不好也不坏，只是继续维持昏迷。
    这正好验证了张凡的判断：这次病毒攻击，并非想要训练营队员的命，而是要改变他们身体内的某些东西。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病人体内正在发生着可怕的变化，一但变化完成，这些队员将变成另外一批人？
    那意味着什么！
    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治疗方案。
    张凡在病房里一直呆了十几个小时，不断地观察病人的变化，研究化验结果。
    经过思索，根据《玄道医谱》配出了一剂定神汤。
    然后，由商妤舒拍板下达命令，当天便给病人服了下去。
    服药之后，过了半个时辰，病人呼吸加强了，心率也正常了。
    整个医院为之轰动。
    原来怀疑张凡的医护人员全都蒙了：怪不得商主任这么信任张凡，他果然有一套！
    有几个医生护士围着张凡，要看他的方子。
    张凡把方子亮给大家。
    众人一看，更加困惑：这里面都是些普通药材，没有什么特别的呀！为什么疗效这么好？
    张凡不做解释，有些玄道方面的医学精髓，不是每个人都懂的，你讲，他也不明白。他只是嘱咐护士每天给病人服用一次，连服七天为一个疗程。
    药方安排下去之后，张凡感觉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便和巩梦书离开大湖回京城。
    刚到京城，张凡便直奔素望堂去看望肖燕妈妈。
    服用玄目补缺之后，显见得病情有所好转。现在打眼一看，肖燕妈妈脸色好多了，说话也有些力气。
    张凡进屋的时候，肖燕妈妈正和肖燕聊天，见张凡进来，肖燕妈妈忙坐起来打招呼。
    “阿姨，你强了点吗？”张凡坐到床沿，拿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强了，强了，我觉得身上有劲。”肖燕妈妈高兴地说着，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
    肖燕斜了张凡一眼，对于张凡突然来到，她没有思想准备，脸上红云一片，惊喜地嗔道：“三天了才回来，我以为你不管我妈了呢。”
    “我这不是惦记着阿姨的病从外地赶紧回京了嘛。肖燕，阿姨好像有起色呀……这脉象相当有力，这几天饮食怎么样？”
    肖燕洗了洗手，一边认真地给张凡削苹果，一边道：“一天吃三顿，每顿都能喝大半碗粥，比起以前，可是食量增加了两倍，我看是有起色。你整的那个玄目补缺，一开始我以为是神道道的，没想到真有疗效。”
    “没疗效我能乱用吗？神医用药，都是很讲究的。”张凡自得地笑了。
    “哎呀妈呀，能谦虚一点不？”肖燕笑着白了他一眼，把削好的苹果塞到他手里，“吃吧！堵上你的嘴！”
    张凡咬了一口甜汁很多的苹果，笑道：“我这几天一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阿姨的病没起色，下一步，郑总的病我就心里没底了。”
    “郑总？”
    张凡便把郑总得病的事讲了一遍。
    “噢，那个郑公子这两天天天来诊所，说是找你，给他电话号码他又不要，在所里坐半天又走了，天天如此，我以为他得病了，原来是他爸爸。”肖燕道。
    张凡一听，神色微变：郑公子来过？
    是不是郑总的病发作了？
    急忙掏出手机，拨了郑公子的电话：
    “郑少，什么情况？我听说你来素望堂好几次？有事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张神医，”郑少低声乐了，“我爸没事，我打电话跟你说什么呢？不过，我是看出一些端倪，有些不对劲儿，想找你聊聊，听说你在外面办大事，也不敢多打扰，怎么，你回京城了？”
    “刚到京城，在素望堂呢！要么你过来说话？”
    “你那里美女太多，我去了就心神不宁，还是不去为好。要么，你到康乐宫来吧，我们打打保龄球，边打边聊？”
    “好，我一会过去。”
    张凡放下手机，继续给肖燕妈妈检查。
    打开神识瞳，向她胃里观察。
    效果果然优异！
    只见胃里的溃疡之处已经长出了新膜，炎症几乎完全消失了。
    只不过新的胃粘膜没有完全长好，内分泌还不是完全正常，原来受损的消化功能没有完全恢复而己。
    “肖燕，阿姨的病差不多全好了。但是现在不要大意，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只能吃流食。多餐少食，记住每天餐间喝两回苏达水。”
    “好了？”肖燕有些不相信。在她看来，那么严重的溃疡，不可能长好；要说好了，只不过是炎症稍减而己。
    “对，现在，损坏的胃粘膜已经重新长出来了，炎症基本消失，我估计，再过十几天，就能完全恢复健康。”
    “啊？真的？”肖燕叫了起来。
    “这个不会错的，我说好了就是好了。”
    “我不信！”肖燕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知道张凡不会乱说的。
    “不信也不要去做胃镜检查，小心把刚刚长好的粘膜重新碰破。要等到一个月后，可以做做B超检查。”张凡嘱咐道。
    肖燕紧紧地扶住妈妈的双肩：“妈，他说你好了，你觉得真好了？”
    “胃不疼了，能吃饭了，那不是好了是什么？”妈妈笑意地看着女儿，又忍不住深深地打量了一下张凡。眼前这个小伙子真可爱，长得又帅，为人又和气，心眼又好……唉，这么好的小伙子，不知便宜了哪个姑娘，要是我女儿能嫁这么个如意郎君，我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张凡站起来，告辞向外走。
    肖燕妈妈瞪了女儿一眼：“还不快送送张医生。”
    肖燕忙在张凡身后跟了出来。
    “谢谢你啊！”肖燕跟张凡并肩走着，小声地道。
    “谢我干什么？去谢谢林所长吧。她今天早晨打电话跟我说，你母亲和弟弟都来京城，生活负担重了，要给你每月加两千元生活补助。”张凡道。
    加了薪，肖燕并没有多高兴，用胳膊碰了张凡一下：“我知道都是你的主意！你干嘛老是把好事推在别人身上？难道怕我暗恋你？”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暗恋你呗？”
    “拉倒吧，你这个想法一分一毫都不要有！要记住，我永远不去充实你的后宫！”
    肖燕说着，在张凡后面狠狠地拍了一下。
    张凡揉了揉被打疼的腰，伸出手，要在她后腰上回打一下找平衡，手刚刚伸出去，对面办公室门一响，走出了林巧蒙。
    张凡忙收住手，就势假装抻个懒腰，大声道：“刚下飞机，真累！”
    林巧蒙走过来，发现张凡脸色有些惊慌，打量了他几眼，冷笑一声道：“晚上熬夜，白天当然打不起精神工作！咱们素望堂员工要是都像你这样，早就黄铺了！来，肖护士长，候诊室刚来一个重症号，你去给消消炎再说。张凡，你也去一下。”
    “什么病？”
    “皮炎。”
    “皮炎这种小病，就不要我拳头打跳蚤了好不？赵朴通足够应付了，我还约了朋友去打保龄球呢！”
    张凡故意气林巧蒙，因为她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看。
    林巧蒙果然被气到了！
    “张凡，”她随手操起手里的病历夹子，“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敢把素望堂的牌子摘下来踹扁，咱们今天就关门大吉！”
    张凡向后一跳，闪开她打过来的夹子，拔腿便向安全梯那边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