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娆说完，自以为很有诱惑力地笑了起来。
    而在张凡看来，她笑得相当夸张，目的大概……呵呵，是为了笑的时候显出身段的摇摆幅度有多大吧？！
    他微笑一下，算是回应她的笑声，移开眼光，语气平静，客套地恭维道：“阿姨，您长得年轻没说的，从外表看，你年龄也就不到三十岁左右，我不应该叫您阿姨，应该叫姐才对路子。”
    这种话，不管是真是假，全世界的女人都爱听。
    仝娆当然不例外地听得入耳，心中高兴，脸上显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不禁含情地伸手轻轻在张凡耳朵上揪了一下，骂道：“坏蛋，就是嘴甜！”
    说着，向她身上一靠，双手挽起他的臂弯，斜了他一眼，“你个子真大！”
    两人来到仝娆秘书长办公室。
    一进门，仝娆便摁张凡到大沙发上坐下，给她剥了一只香蕉，然后紧挨着他坐下来，她的嘴离他很近，他感到她吐气如兰。她说话时声音温柔，更是带着关切和喜爱：“小凡，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到了阿姨这里，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客气。咱们是老交情了，你有事，阿姨能帮忙的一定帮。”
    她的大腿挨得他很紧，张凡感到一阵温热从她腿上传导过来，心想：这应该是她一惯的拉赞助手法吧？
    他有点受不了这个过度的热情，想伸手把她的腿从自己的腿边推开，但是试探地轻轻推了一下，却仿佛她腿里面没有骨头，手感相当好，好到他不舍得把手拿开了。
    于是手就继续放在她腿上，脸上不自然地笑一下，“阿姨，是这样。在滨海市有个大人物，手里有权，帮他儿子经商，听说强夺当地农民的煤矿，捞了不少好处。后来他得了重病，恰巧被我给治好了。他最近有些悔悟，打算以后消消业，便捐出一些钱做些善事。但是，他是在位的领导，不想当杨表哥被网友去人肉，只想暗中把钱捐给有益的事业，他嘱托我建立一个小基金，专门资助贫困大学生和中学生。”
    张凡所说的“大人物”，指的是滨海市城市管理事业局的辛局长。
    张凡上次去滨海，用狍犴茸救了辛局长一命，从辛局长儿子辛总那里得了一笔诊费，数额是整整两千万。回京后，张凡和周韵竹研究了一下，产生一个共识，就是要把这些钱回馈给社会，做些良心事，把辛局长这些脏钱换成对百姓有益的干净钱。
    所以，张凡当然不能说出辛局长的名字。
    “噢！好呀。”仝娆眼睛一亮，显然相当高兴，原以为张凡求她办一件棘手事，结果却是一件再好办不过的小case，“你是不是想让阿姨帮你建个捐款渠道？”
    “是的。我听说建立基金有好多手续，我没有功夫去跑这些手续，也不想看那些办事机构人员的脸子，所以，我想托给阿姨去办。”
    “这个可以。为了手续简单，免掉资质审查的麻烦事，你可以挂靠我们京城妇女基金会，走我们的账号，但钱款毕竟是你的，所以仍然由你控制，资助对象也由你选定。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阿姨，你真爽快。”张凡没料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心中高兴，不由得拍了她一下，说，“不过，这样一来，光麻烦你们基金会，而你们的利润点在哪里？”
    “这个，你不用操心。俗话说，小鸡不撒尿，自有它的道。”仝娆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告诉你吧，体制里的事最讲究一个办字，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看你怎么办。比如说，我们妇女基金会可以把你的捐助工作记入我们的工作成绩中，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工作，争取财政拨款。嘻嘻……”
    仝娆又笑了起来，双手自然地搭到了张凡肩上，一身浓重的香气，直扑入鼻。
    张凡听了，挺开眼界的。
    体制里的事，原来这么有学问。
    “阿姨，既然这样，这事就定下来。下面的工作你按你们的工作程序去做，资助对象，你们基金会也可以帮我选择，我自己同时也选择，我们两人一起努力，尽量把工作做细做准，把钱用在真正需要帮助的贫困学生身上。”
    “下面的工作还需要你的配合，等我把项目申请向董事会提出，经过董事会上会批准后，你再写一个基金宗旨规划，我找董事长签字，就算立项成功了。”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在张凡肩上摩挲，令张凡有相当大的感觉。
    但对于这个仝娆，张凡是不想吃这盘菜。
    为什么？
    张凡是医生。
    仝娆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鬼知道她有什么病？！
    张凡轻轻地、有几分歉意地推开她的手，慢慢站起来：“仝阿姨，我楼下车里有个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客。”
    仝娆白了他一眼，不得己站了起来，扯了扯旗袍，把腿上的旗袍扯平，叹了口气；“看来，阿姨还是老了。”
    她的脸色有几分凄凉，凄凉得像是秋天的野地，令人很是同情。
    张凡心中不忍，几乎想要重新搂住她。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轻轻地安慰道：“阿姨，说句不是恭维的话，你真的不老。”
    “不老？你看看眼角的折子，都伸出多长了？还有……”
    她说着，轻轻解开旗袍的扣子，向下一扯，露出肩部和锁骨：“你瞅，胶原蛋白流失，已经露出骨形了。”
    真是巧得很，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声响，门被推开了。
    两人都是浑身一抖，猛然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这个人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巩乔！
    很久没见巩乔了，这小子的脉管炎已经全部康复了，除了身子弱点，脸皮白点，腰背驼点，表情恶心点，其它的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大毛病。
    张凡一皱眉，心想这货进来了，而且还被他撞见了这尴尬的一幕，恐怕他要掀醋风酸浪了。
    不过，张凡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