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张凡轻轻站起来，“我会注意的。同时，你也要对由鹏举留些戒心，不要被他看出破绽。”
    “他不具备那智力。”姚苏为了让张凡放心，轻松地笑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周韵竹上班之后，张凡便从家里开车来到素望堂，抽空看了几个病人，闲下来的时候，问赵朴通：“你有侯院长的消息没？”
    赵朴通摇了摇头，“我不关心他，我只关心我的病人，来！下一位。”
    张凡一笑，便转身去办公室找林巧蒙。
    林巧蒙坐在那里看报表，见张凡进来，她抬头笑道：“你海边疗养回来了！请坐。”
    说着，指了指她办公桌对面的大沙发。
    张凡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离我远点，身上一股海蛎子味！”林巧蒙含笑推他一下，把身子向后挪了挪。
    张凡伸手过手去，揽住肩头。
    林巧蒙假意挣扎几下，被他用力摁住，不顾她躲闪，在她的嫩脸上吻了一下，道：“我发现，蒙姐越长越俊了，怎么样？当我媳妇算了。”
    “你媳妇太多，我可不当排队侠！”林巧蒙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点正经的，最近有侯院长的消息没有？上次他被那几个医闹给打得够呛，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怎么，张大神医又要善心大发扶危救贫？”林巧蒙对侯院长一点好感没有，不想见到他。
    “不是不是，我是想让侯院长发挥余热，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打更。”
    “打更？”林巧蒙乐了一下，让这个老家伙来打更，每天训斥他几句，张凡会很爽，她明白了张凡的意思，“好吧，有空我打听打听，找到他，要是他能打更，就让他打更。”
    “就这么定了。”
    从林巧蒙那里出来，张凡想去巧花办公室沾点便宜，不料巧花不在公司，他有点悻悻地离开素望堂，直奔云云的大学而来。
    车开进大学校园，找了一个收费停车位停了车，打电话叫云云出来。
    过了一会儿，云云匆匆从自习室跑出来，两人在树下见面。
    “小凡，你不管我的期末成绩了？”云云抡起拳头，轻轻打在张凡身上。
    “谁说不管了。上次期中没搞定，这次期末不能再失手了，我带钱来了，你把那两个老师的家庭住址搞定，我们去他住的小区里蹲坑。”
    “还是用钱砸？你能不来点新鲜的？”
    张凡拍了拍提包里鼓鼓的钞票：“有钱，硬道理都在钱里呢。”
    “不是两科，就剩一科不及格，把那个老师搞定就行了。”
    “能找到他么？”
    “他不坐班，我去他教研室找过，他同事说他在家备课。我知道他住的小区，但不知道具体楼层。”
    “走，去小区。”
    张凡带云云来到一个叫云阳小区的居民楼。
    这里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看起来楼前空地绿化却不太好，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地砖人行道上打拳、唱歌，噪音高吭，一如既往地干扰着别人的安静生活。
    “他在六号楼！”两人下车后，云云拉着张凡，向六号楼走去。
    刚刚走到楼下，云云突然小声叫了起来：“那人就是！”
    张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臭椿树之下，一个中年男人，手推着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老者，看上去有八十多岁，胡子飘飘，面无血色，身体本就瘦小，因为腰部以下盖着毯子，更显得身体微不足道，好像一捆干柴。
    而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云云这科的科任老师巴老师。
    “你不要在光天化日下把钱拿出来！”云云叮嘱着，拉着张凡的手，有点紧张地向巴老师走去。
    “巴老师！”云云挤出不自然的微笑，恭敬地叫了一声。
    巴老师马上就认出了校花云云，眼光忍不住在她胸前扫了一眼，然后机警地转移到张凡脸上。
    他知道云云是来干什么的。
    期中考试云云不及格，期中成绩占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不但期末想及格难度非常大，总成绩想及格，几乎更是不可能的。
    其实，期中考试云云的成绩本来可以及格，至少得个“良”的成绩，但巴老师批卷时给扣分扣严了一些，核算时发现是65分，他便用橡皮把两个小数据给改了一下，使63分变成了43分。
    这倒不是巴老师他有多么坏，他并不是那些死扣分数不及格然后等学生送礼的老师。相反，据说他从不收礼。
    但他是有一个很“雅”的爱好，喜欢给人相骨。
    他在这方面造诣很深，是京城云仙相骨协会的理事，出版过好几本相骨专著，其中最著名的《二十八胸相与命理》一书，连续多个星期排网购书第一名。
    这学期接这个班级的课，他在讲台上发现阶梯教室里有一位美女，真是长得貌若桃花，体如仙子，巴老师讲了二十年课，美女没少见，云云却是数一数二的，真堪称校花。
    巴老师他是个很矜持的男人，从不会死皮赖脸去跟女生接触，但不接触不一定说明心里干净，闷騒是騒的高层次境界，他便在期中考试批卷中，小小地做了个手脚。
    目的当然明显，就是要云云来找他，两人可以近距离接触，他可以当面观察她的胸型、面相，如果顺利的话，甚至女生会心甘情愿地让他看手相，甚至足相。
    如果能到达看足相这一步，巴老师就兴福了。
    现在，云云果然来找他了。
    可是，令他不快的是，云云身边有一个张凡。
    真特么碍眼！
    不知趣的小伙，你跟她来，太不明智了，明白吗，这样是在玩火！很容易把云云搞不及格！
    巴老师恨不得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把张凡砸死，或者楼上飞下来一只花盆扣在张凡脑袋上，心里像吃了二十个苦胆，在想：“这小子跟来干什么？”
    “巴老师好！我是云云。你记得我吗？期中考试不及格那个。”云云热情地冲上前，样子十分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