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林巧蒙舒了一口气，伸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抚着，“小凡，我不是对你的隐思感兴趣，我是感到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东西。因为我从那个文芳芳和张安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仇恨，那种仇恨绝非今天这件小事而引起的，而是固有的仇恨。他们恨你入骨！正如张安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没完。”
    “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想让我死。”
    “想让你死的人多了去了！但这两个人不同！如果他们母子两人是一般的百姓，或是一般的小土豪，也就罢了。可事实不是，他们母女两人背后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实力，他们对付你的手法，应该是我们无法想象到的，其激烈程度和下手力度，都是空前的，你要有所准备，不然的话，说不上哪天就会……”
    林巧蒙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吉，马上捂住嘴不说了。
    “让他们来吧，我不怕。”张凡握了握拳头，轻轻地砸在沙发上。
    “谨慎无大过。在不知道敌人出手方式之前，你最好的预测办法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对方，换成你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出手？”
    张凡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张安曾经派人设下埋伏，用十几条枪来对付我，被我给搞定了。所以，我认为如果张安再次对我出手的话，不会再明火执仗，有可能采取隐蔽的手段……”
    “对，你刚才在诊室坐诊时，我在办公室里想了几个小时，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对你出黑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林巧蒙越说越担忧，眼泪慢慢流出来，把头轻轻埋在他肩头，幽幽地道，“我真担心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涵花、巧花怎么办？这两个，可是离开你就没法活的！”
    “巧蒙姐，我记住了，我一定警惕，你放心。”张凡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慢慢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柔声道：“快走吧，去巧花办公室看看她，要知道，你离开这几天，巧花……在我面前哭了好几回，她很想你的，去吧，估计这会儿，她准备好了，正在等你呢……”
    说着暧昧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把张凡拉起来，推向办公室门外。
    下班后，张凡和巧花一齐走出素望堂，正准备打电话叫苗英也出来大家在街上用晚饭，不料林处却打来电话。
    “小凡，”林处的声音带着兴奋，“下个月，京城准备提前开始明年的绿化美化工作，各个区都接到通知，要鲜花满街迎新年。我们区目前街景花卉严重不足，这次，你有机会了。”
    “噢，”张凡心里高兴，但高兴的程度十分有限，他心里有个顾虑，“林处，机会是好机会，可是，大概又免不了有人向上级揭发，说你们局里暗箱操作吧？”
    “小凡，上次你跟我提出这个顾虑之后，我跟局长商量了，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局长制定了有关规定：以后每次社会采购，都公开招标，由市里花卉局指定专家以及从外省请来花卉专家，对把投标花卉的质量，价格进行全面评分。我相信，以你的花卉质量，夺标没问题。”
    “呵呵，林处这么肯定？”
    “当然肯定，局长也肯定了。小凡，你猜我现在在哪？我和局长正在你的林木基地，春花陪我们参观花卉呢，局长说了，像这么高质量的花卉，他从来没见过。”
    “谢谢局长认可，这几天，我会叫春花抓紧把花卉进一步调理，到招标会上，争取拿出更好的花卉。”
    放下手机，张凡兴奋地与巧花击掌相庆。
    巧花倒是没有那么兴奋，酸酸地问：“春花？她在林木基地，我想，已经被你拿下了吧？”
    张凡不回答她的话，轻轻揪了她的脸蛋一下。
    水嫩嫩的，掐在手指上滑滑的。
    “走，”他紧紧地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一起上了车，“我请你吃西餐！”
    “随便！”巧花淡淡地说了一声坐到副驾驶上。
    不过，待到大奔发动起来的时候，巧花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凡忙凑过身子去，“巧花，怎么哭了？”
    “我哭我的，你不要管我！”
    “可……”
    “我们俩的缘份，看样子快到头了。你越来越不喜欢我了……春花多好呀，春花胸前比我高，腰比我细，人又会发嗲……我算什么，明天，我买张票回张家埠去，你不要再见我了。”
    巧花越哭越来劲，香肩不断地动着。
    任张凡怎么哄，巧花仍然在哭。
    后来张凡索性不哄了，开车来到一家大饭店，叫了一个雅间，点了几个巧花平时爱吃的菜，道：“吃吧，吃饱了，有劲哭。”
    巧花并不觉得张凡的话有什么意思，默默地吃着。
    张凡一边吃，一边劝道：“巧花，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谎不交税。”
    “真的，你自己想想，别的女人谁有你的武功？要我是碰见坏人应付不了，你还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别人，都是需要我保护的累赘呢。就凭这点，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很清楚吗？”
    巧花似乎受到感动，放下筷子，“这话，听起来还有点人味！不过，不知你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谁知道你脑袋里究竟想的什么弯弯绕！”
    “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以后，你出门带上我。”
    “带上你？”
    “对呀，遇到事，我会拿命护着你。”
    “我怎么可能让你拿命来保护我！”
    “你可能，你可能！你上次不是带孔茵去B国了吗？下次也要带上我！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早晨坐高铁回江清了！”
    “……没，没问题。”为了能把她哄好，张凡只好答应，“下次出门，带你。”
    巧花一听，差一点乐出声来，一头扎到他怀里，把香香的头发在他衣服上蹭着，柔声道：“小凡，你真好。”
    “我不好。”
    “你知道吗？每次你出门，我都提心吊胆，怕你一去就回不来……哎哟，对不起，我这乌鸦嘴，该死！”
    “你放心，我是不死鸟！没人能搞死我！”
    不过，他心里却在叫苦：巧花跟在身边，孔茵也跟在身边，她们两人凑到一起，势如水火，这下子，可有戏看了！
    吃完饭，已经是晚七点半了，张凡开车正要回名苑别墅，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陈琛打来的。
    好久没见了，她怎么突然打来电话？
    张凡心中一动，联想到今天上午跟张安、文芳芳母子的正面交锋，心想，是不是陈琛得到了什么消息？
    以他的判断，陈琛和张文征虽然不欢而散，陈琛半辈子都在怨恨张文征，但是，以两人的修养来判断，两人应该还会有联系，不会连电话号码都互相不知道的。更何况，张凡进京以后，这两人都是高度关注，不可能没有信息要互通。
    此事，看来越来越复杂化！
    张凡想回避这事，也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