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心里倒是明白，绝不能露出半点不满，那样的话，会掉了身份，好像自己缺男人似的！
    所以，她们只当没听见，仍然慢慢吃着零食，表面淡然，心里却是相当焦急，盼望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妍妍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云云向妍妍解释道。
    “云云！”妍妍脸上显得越发地不高兴了，用手捅了云云的后腰一下，责怪道，“邱少是京城数得着的公子，多少女子想巴结他还巴结不上呢，你怎么一点不懂事！”
    这一句，更令云云不舒服了：怎么，难道我需要巴结邱少？
    我有男人我自豪，什么邱少王八少！
    “你说我不懂事？妍妍，我不是不懂事，而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你没有。”云云很不客气地说。
    这一句，既是回击了邱少，又是讥讽了妍妍：妍妍，你连个男人都没有，难道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如果你认为邱少好的话，你尽可以向他表白嘛！
    一个劲地在这里通过我向他献媚，这有意思吗？
    如果你在国外改变了观念，认为千人骑万人压是件很兴福的事，那是你自己的观点，不要强加给我好嘛？
    妍妍没料到云云的回答如此让她下不来台，她一时间愣住了，极度不满地看着云云，张口结舌，好像看着一个古代穿越过来的怪物：
    你傻掉了么？
    邱少是什么人？
    张凡是什么人？
    这两个人能摆在一起相比较吗？
    邱少是天上的龙，张凡是地上的虫！
    你云云的择偶观念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
    难道你不明白“宁怀龙种被抛，不怀虫种被娇”的道理吗？
    我这是看邱少对你有意思，想把你们往一起凑凑，这是你的机会啊！你一口一个你有男朋友了，有了又怎样？结婚生了孩子也照样离嘛，男朋友算什么？一天换三个男朋友，谁管得着吧？
    这些道理明白不？
    不过，云云想说的这些话，全被气得咽进了肚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怒怒地看着云云。
    “云云，你不会喝酒，我不会勉强你！”邱少见云云肯定不喝了，便“大度”地笑了笑，笑完之后，脸色忽然又严肃起来：
    “不过，我有个习惯，我敬的酒，无论是谁，你就是京城副市长，也必须喝干，所以，这杯酒，由这个姓张的先生代喝了吧！”
    邱少说着，把酒杯往张凡面前一顿。
    大大咧咧地一顿，眼光并没有看张凡一眼，以示他没把张凡放在眼里。
    张凡潜心炼功，从来没有炼过酒量。
    而面前这杯子酒，足有二两，只多不少。
    宴会上还没有吃东西，空着肚子先灌一大杯茅台，往下的过程中，肯定要出丑。
    邱少明显是要捉弄一下张凡。
    “邱少，我男朋友不喜欢喝酒。”云云很不高兴地道。
    “嗯？是男人都应该喜欢喝酒。”邱少很鄙夷地看了张凡一眼，意思是说张凡不是男人。
    “邱少，你这样说话不好吧？”云云冷冷地道。
    “噢？原来，云云小姐挺护男朋友的！”邱少见云云护着张凡，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愠怒，慢慢坐下来，斜着眼睛看了张凡一眼，酸酸地道：“护着男人，这无可厚非啊，小女生没吃过亏之前都是这样。不过，我对于云云小姐择偶的标准，却完全不敢苟同！”
    这一句话，说得很重。
    当着人家男人的面，说人家选的男朋友不对。
    这是公开的挑衅，更是肆意的侮辱。
    这种事，在社会上经常发生，一般来说，都是动刀子的节奏，被侮辱的男人，会非常愤怒，即使最没骨气的男人，也会产生一种刺刀见红、然后放声高歌的冲动：
    你罪有应得，
    你罪无可赦，
    杀你，我毫无愧色！
    然而，张凡只是微笑了一下：如果杀死对方易如反掌的话，还需要表现出那么大的愤怒吗？
    不需要。
    张凡在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回击，现在，他要更多地享受一会儿猫戏老鼠的快乐！
    云云非常生气，水嫩的脸顿时涨红了：说我没眼光，这不是埋汰张凡吗？
    她刚刚要反驳邱少，邱少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抢先问张凡：“请问，张凡先生在哪里发财？”
    这小子，简直没脸没皮，刚刚贬低张凡，马上就跟张凡搭碴。
    这既是无理，又是轻蔑，他在表达一个潜台词：我可以随时捉弄你！
    没关系，可以随时捉弄！
    因为你在我眼里太低了！
    有实力，就是可以胡来，可以任性。
    “发财？邱少过奖了！我只是开了个小诊所而己，跟发财不沾边。”张凡淡淡地道，眼里甚至还有一点点笑意。
    “开诊所的？”邱少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是听到一个重大新闻一样，简直受不了这刺激了！
    桌上的几个男人也跟邱少一样，受到的震惊相当地大，但是，受到的震惊虽然一样，他们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不一样，有的人张开嘴闭不上，有的人呵呵笑出声来，有的人当时嘴里正吃着瓜子，不小心呛到了肺子里，咳嗽不止。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笑一个事：在这个场合上，开诊所的也来了！你配么？
    几个女人虽然没有表现得像男生那样夸张，但她们的兴奋程度远远高于男生：
    出气呀！
    真出气！
    这个云云，仗着自己脸蛋长得好，把男人的目光全吸引过去了，现在，哼，你长得再好，也不过嫁个开诊所的小老板……
    唉，我们这些女的，真替你难过！
    开诊所能挣几个钱？
    哪个社区没一两个诊所？
    啥效益，大家都看在眼里，跟摆个菜摊有什么区别？
    她们立即对张凡产生了鄙夷，就像正常情况下女人对穷男人的鄙夷那样，在她们眼里，张凡的形象一下子矮了下去，变成一个可以揶揄、可以嘲笑的对象了。
    一个手上戴大钻戒的女人，很优雅地把手晃了一下，以便于别人能看清她的大钻戒，她很讥讽地道：“开诊所的是小本生意，算不得老板，顶多就是个体户，怪不得生活这么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