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并不害怕鬼，他制伏过恶鬼，身上的鬼星骰拘收鬼魂简直易如反掌。
    他惊讶的是王垚水的鬼魂竟然如此魂气饱满，竟然没有被张凡觉察出鬼寒之气，以至于始终把王老师当成一个慈祥的老学者。
    “回去吧。”
    张凡轻轻挽起郑芷英，她走不动路了，他几乎连拖带抱地把她弄到大路上，她才略略地能走路了。
    回到郑芷英家里，张凡给她把了左、右腕两个脉。
    果然是鸳鸯脉。
    这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是九阴寒体，而且阴寒之症已经着体了。
    两人都有些忧虑。
    《玄道医谱》中对九阴寒体症并没有给出方剂，也许，张仲景认为这种病很罕见不必是研究出一个方子来。
    张凡无可用之方，便让她躺下，向她腕脉中输入古元真气，以助阴寒转阳。
    但效果不明显，结果把自己累得大汗淋漓，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晨，正赶上周末，郑芷英没事，便跟着张凡一起去替王老师送眼镜。
    把地址输入到导航仪里，顺着导航仪的指示，半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
    发现所处地点是在近郊公路边，两人下车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都无奈地笑了，只见一道大石门，上面镌刻着几个黑色的大字：“江清升天公墓园。”
    两人心里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半山坡碑牌林立的墓地，郑芷英有些害怕，畏缩不前，张凡便道：“英姐，你留在车里，我上去看看。”
    郑芷英嘱咐道：“你小心哪！”
    张凡无所谓地晃了晃手里的鬼星骰，道：“我是专业捉鬼。”
    说完，顺着石级小路，向上走去。
    王老师留那的地址上写着“5楼505房间”，张凡估计，应该是从下面向上数第五排墓地。
    四下张望一下，发现前面有几个人，正在墓碑前祭拜。
    张凡急走过去，发现是505和506两个墓。
    看来，王老师事先已经得知今天有人来墓上上祭拜？
    张凡悄然走过去，一眼就看见506号墓碑上嵌着的照片，正是王垚水老师。
    而505号刚是另外一位老先生的照片。
    墓地前站着的人总共有四个，两男两女，看样子是两对夫妻。
    一对在505前，一对在506前。
    地上摆了一些水果和两只花篮，还有几大卷黄纸堆在那里，正准备焚烧。
    张凡走到506跟前，恭敬地给王老师的遗像鞠了三折腰。
    见有人给自己父亲鞠躬，那对夫妻诧异地问：“先生您是……？”
    张凡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怕说出真象太过唐突，便含糊地道：“王老师托我把这副眼镜在505碑前烧掉。”
    505那边的夫妻听说有人给父亲关眼镜，忙走近张凡跟他寒喧。
    经过交谈，张凡才知道，二十年前，江清大学金相实验室发生了一起实验事故，两位老师同时遇难。
    今天是他们二位遇难二十周年纪念日，两家的后人相约来此祭拜。
    张凡把那副墨镜取出来。
    祭拜505的那对夫妻一见，都说认识，这副墨镜是他们特地为父亲配的，但在那次事故中不见了。
    看见双方取得了信任，张凡才敢实话实说，把昨天在金相实验室楼里遇到王老师的事讲了一遍。
    因为墨镜的关系，这两对夫妻对张话的话确信无疑，大家纷纷感慨两位老人灵魂不死。
    他们恭敬地把墨镜放在505碑前，然后点起烧纸，熊熊的大火慢慢把眼镜烧化了，放出一股怪道。
    王垚水的儿子和儿媳从包里取出一本很旧的线装书，端正地放在烧纸堆上，念叨着：“爸，这本书，是您生前最喜欢看的，今天，我们把它带来了。”
    说着，点着打火机，就要烧掉那本书。
    张凡打眼一看，封面上几个隶书大字“九阴伤寒论”。
    虽未见过这个书名，张凡估计，这么旧的线装书，一般都是孤本，有学术价值，烧掉可惜了。
    “王先生，这书可否借我一观？若是非烧不可，待我拍照复制之后再烧？”张凡道。
    王先生想了想，便把书从地上拾起来，放到张凡手上，转而对父亲的遗像道：“爸，这位小先生说得是，此书就送给他吧。”
    张凡见对方如此痛快，忙掏出两万块钱递上去，“此书不但是医书，即使算成古董的话，价值也不小。这点钱你们收下吧。”
    王先生夫妻却是说什么也不收。
    张凡只好感谢几句，然后双方互通了微信，便告辞了。
    回到车上，郑芷英忙问：“怎么样？”
    张凡望着前方，感慨道：“有价值的人，灵魂永存哪。”
    回到郑芷英那里，张凡捧着《九阴伤寒论》如饥似渴地研读到深夜，以他目前的记忆能力，把这本书吃透了。
    里面的关于妇科病的和男性疾病的阴阳论述以及奇方妙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过，这部书的作者却是一个未名氏，无以考察其中方术的正确与否。
    张凡决定在临床中不断试用，来检验它。
    这书中，其中有关于九阴寒体的阴阳辩证论述，相当精彩。
    书中未对九阴寒体给出具体药方，但却以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理论，偏向于认为九阴寒体宜以强阳药物弥补。
    这让张凡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只老灵芝。
    看来，下次要带点灵芝来给郑芷英试一试。
    第二天中午，张凡把吴局长约出来吃饭。
    吴局长这些天忙于打黑除恶工作，压力很大。
    因为工作进展顺利，挖出的黑帮团伙寥寥无几，与邻市相比，非常落后，因此上周受到了省打黑总指挥部的“约谈”。
    其实这个“约谈”就是警告，督促他快出成果。
    听了吴局长的“诉苦”，张凡感觉时机难得，便笑问：“吴局，你敢不敢啃一块硬骨头？”
    “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他涉黄涉黑，我就敢啃！”
    “这事涉及到江阳县的成副县长，你也敢？”张凡小小地用了激将法。
    “他算根骨头？在我眼里，这小子就是一条癞皮狗。”吴局长轻蔑地道，“我早有所耳闻，他为官不正，群众议论纷纷，江阳县的干部也有向上级反映的，只不过现在没有抓住他的把柄，所以没有动手。”
    张凡笑道：“你看看，这个算不算把柄？”
    说着，把手机亮出来，翻出韩娇偷拍的那张照片：“你看，上面这个老太太，经常在江清和省城一带偷孩子，照片上这个小孩，就是她偷来送交人贩子的。”
    吴局长一惊，却还是有一点半信半疑，问：“这人贩子是谁？”
    “他叫韩三，是我们村的农民，他有一个同伙，叫成天福，吴局长应该有所耳闻吧？”
    “成天福，不就是张家镇开娱乐城的那小子吗？你说的和成副县长有关，指的就是这个关系吧？他是成副县长的侄子，这我知道，这小子有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