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姐夫，你等等！”大姐一边系胸前的扣子，一边扭着腰身跑了过来。
    田月芳厌恶地看着她，暗骂：这货！难道还粘住俺姐夫不放了？
    “姐夫，”大姐叫了一声，又冲田月芳一笑，“月芳你别生气，我就随你也叫他姐夫了。姐夫，我想请你给我表妹治治病！”
    “你表妹？什么病？”
    “失心疯。”
    失心疯？
    张凡知道，这个病自古就有。
    在《世说新语》里开始有记载，说是有个姓殷的大官得了病，看见床下有只蚂蚁在爬，便说有头牛。
    在西医上，管这个病叫做神经紊乱性心智缺失症。
    最能描述这个病症的成语当属“失魂落魄”和“丧心病狂”了。
    这个病与遗传性精神病不一样，它是人脑受到外界压力或恐惧而产生的错乱。
    “这……这个病……”张凡从未接触过这种病，《玄道医谱》上也没有相关方子，担心治不了。
    “我看你逢凶挺厉害的，一定有祖传秘术吧，怎么，难道是谦虚？”大姐拿眼神一眼一眼地瞟过来。
    美女求男子办事时，都是以这种“芳心暗许”式来打破男人心理防线、使得男子甘愿服务。
    张凡征询地看了田月芳一眼。
    她一定反对的！
    田月芳当然反对，恨不得搧大姐一巴掌。
    但她突然发现此事是个“商机”，小心眼中另有打算，便催促道：“姐夫，你就去给看看呗！”
    “我真不会看这种病！”张凡推却道。
    “姐夫！！”田月芳紧紧地一挽张凡胳膊，把身子靠在他肩上，连刚刚丰过的地方也有了亲密“抵触”。
    张凡不得不投降了：“好吧，那就去走一趟。不过，去也是白去。”
    大姐笑了：“肯定不白去。我姨家有钱，诊费上不会亏待你。”
    “她姨父是易学大师阿易，在网上有算命网站，日进斗金。”田月芳笑道。
    阿易，张凡在网上见过这个名字，挺有名的，在他的“阿易八卦”上起个名要几十元，企业开业选黄道吉日、合婚、选坟，价格都很贵，听说有的企业家给他打赏一次都是几十万呢。
    “不光为了诊费，主要是看大姐的面子嘛。”张凡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姐一眼，
    “那我们马上去吧。”大姐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凡一眼，“不过你赚了钱可要请我客呀。”
    “没问题，大排档管饱。”张凡笑道，
    三个人边走边说，来到楼下，上了大奔，不长时间之后，便来到了阿易家。
    眼前的一切，令张凡不得不自惭形秽：
    这是一个奇葩年代，一个江湖算命的，竟然能挣下这样一大笔家业！
    阿易的家坐落在河边，处于一个富人别墅区之内，四周的风景很美，院落也很大，约有好几个篮球场那么大，院子的不锈钢制大门，可以自动伸缩开关，院子周围的墙上拉着电网，门口两个门卫拿着电棍，威风凛凛的站着。
    张凡心想，连市长家都未必这样戒备森严，看样子这个阿易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门卫一见大姐领来了人，急忙开门放进去。
    三人一起走进了别墅。
    田月芳和大姐蹭蹭地上到二楼去看表妹了，留下张凡，在女仆的引领下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装修十分豪华，又十分宽阔，面积规模比张凡的名苑别墅大多了。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瘦脸弯腰的是阿易。
    阿易看起来不到50岁，却留了一撮仁丹胡，穿一件黑色长褂，戴一副宽边眼镜，看起来像一个法师，又像账房先生，有些不伦不类。
    另外两个是客人。
    一个年纪稍大的约有60多岁，红光满面，十分发福，两眼贼亮贼亮，打量着走进来的张凡。
    另外一个人，张凡竟然认识，就是区警察局的局长，张凡向他举报系主任，被他一顿忽悠的那位。
    阿易对张凡介绍道，“这位，是京城著名的老中医沙立思先生，这位是区警察局王局长。”
    王局长和张凡互相打了个招呼，沙立思看着他们，板着脸，一动不动，全身都充满了倨傲，让人感到架子特别大。
    王局长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张先生，我已经听主任介绍过你的神奇医术，堪称神医，今天有缘再次相见！”
    王局长此次是来找阿易给自己算命，算一算上面会不会来调查他的腐败问题。
    沙立思皱了皱眉头，把眼皮一翻，道：“神医不常有，骗子满地走，这么年轻也敢自称神医？”
    张凡看见对方不客气，不回敬两句，好像自己心虚似的，于是讥讽的道：“牛皮不是吹的，葫芦不是勒的，泰山不是堆的，神医也不是自封的，有医术，别人自然管你叫神医；没医术，年纪再大也是个吃闲饭等死的货！”
    “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狂！我今年65岁了，行医50年，救过无数人命，也没敢自称神医。京城中医圈子里，无数大师，我只能排在末位！”沙立思道。
    张凡冷冷笑道：“行医50年？不知沙医师究竟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医术？不妨亮出来，让咱也开开眼界，学习学习。”
    阿易在旁边看两个人越说越僵，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在嘴上争胜负，张医生，你赶紧给我女儿看看病吧。”
    张凡摇了摇头，指了指沙里思：“不是有沙老在这里吗？”
    沙立思脸上有些不好看，朗声回道：“我在这里又怎么样？阿易女儿的病，是古往今来第一绝症！即使我师父、我师祖在场，也是无能为力！”
    阿易含笑对张凡说：“还是要麻烦张医生啊！”
    这时，一个打扮很妖艳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不高兴地道：“沙老已经来过十几次了，诊费我们已经付出去好几十万，孩子的病仍然不见起色，难道一个小年轻的来就能顶用吗？”
    阿易急忙给张凡介绍道：“这是贱内，为女儿的病她着急，说话有点冲，张医生，别往心里去呀！”
    张凡皱眉看了看这个“贱内”，40多岁，保养得很好，细皮嫩肉，穿一条高开叉旗袍，把两条白腿露出一条窄窄的白线来，让男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