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以前从未遭遇过这般快速的敌人，也从未设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因此没有准备对付他们的武器，以至于现在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至于冲上去肉搏……
    确实，以马克装甲的动力功率，一拳打上去的话，也会给予对方造成不俗的伤害。
    但前提是能命中。
    托尼虽然是武术外行，却懂得人体力学。他看得出来，这交战的两人每一次出拳挥剑，都是在当前状况下最优、最符合人体力学姿势出招。
    而其中的心理博弈、见招拆招的反应速度，更是让他这个外行人看得赏心悦目，实际计算却又感到触目惊心。
    面对这样的敌人，即便托尼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上去帮忙，很可能会成为帮倒忙。
    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就是现实。
    但是……
    “贾维斯，给我分析他们的动作！”
    托尼下达指令。
    即便现在帮不上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托尼·斯塔克，可不是什么打酱油的家伙。
    ……
    “噹噹噹……”
    猗窝座与杏寿郎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因为旁人的胡思乱想而有所停缓，反而越打越快，越打越激烈。
    他们的身形出现在每一个角落，其战斗余波竟荡平了这片区域的废墟残骸，使其空旷平坦起来。
    “杏寿郎，你还是变成鬼吧！”
    猗窝座一边挥舞拳头，一边遗憾的说道：“你已经有了与我尽情战斗的水准，就答应我，变成鬼，然后与我一直尽情的战斗、变强下去吧！”
    “我拒绝！”
    一记阔型弧斩，逼退了猗窝座，杏寿郎胸口略微起伏，但眸光依旧坚定如斯，没有丝毫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
    猗窝座再度抢身逼近，与之战到一块，不给其喘息机会。同时大声问道：“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在过去我也曾遇到过好几个柱，他们也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也同样如你一般拒绝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
    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鬼，而你们都是有资格被选择的人，却为什么要拒绝呢？
    同样是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我，真的无法理解！”
    “……”
    杏寿郎没有回答，只是更加专注的挥刀，其速度挥更快，更加凌厉。
    挥来抵挡的拳头不再像之前那般坚不可破，被刀刃砍破，深深嵌入掌骨才停住。
    ——炎之呼吸·全集中！
    “啊啊啊……你还是成为鬼吧！”
    面对进入全集中状态的杏寿郎，猗窝座不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难耐，放声大喊：“你现在的肉体还远远未达到巅峰，再过一年，两年，你的剑术也会更加精妙，到时，杀伤力也会更加强大吧！。
    让我看着拥有才能的人丑陋的走向衰老，这实在让我难过得要死！你还是变成鬼吧！”
    似乎是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亦或是杏寿郎加强了注意力。
    在话语间，猗窝座打出去的一拳被杏寿郎顺着边上一刀切断。
    但下一秒，在拳头抵达到攻击预期位置的途中，连0.001秒都不到的时间里，断掉的拳头又完好无损的长了出来，依旧让这一击完整的打了出去。
    但也是对方毫不领情的一击，仿佛让猗窝座认清了不可能劝说成功的现实。
    “这样啊，那你还是去死吧！”
    猗窝座双拳抵着刀锋，几乎为贴近的距离，喃喃说道：“趁着你还年轻，还保持着强大的时候被我杀死！”
    说完，他双拳一推，借助反作用力向后翻转腾空，双拳于腰间蓄力，最后隔空打出。
    “破坏杀·空式！”
    四周无异常发生。
    但杏寿郎深知这种级别的敌人不可能在战斗中做出毫无意义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终于于危险来临之际产生了感应，下意识的将剑抬起挡在胸前。
    “砰！”
    剑抬起来的刹那，仿佛遭受重锤暴击一般炸裂开来，其强大力道让杏寿郎都感受到吃力，远远超越了之前接下的任何拳头。
    “砰！”
    猗窝座落到地面，带着兴奋的大吼不断隔空挥拳前进，那双拳头似乎被什么无形气体包裹住一般，每一拳都让空气震荡，让力道隔空传递。
    杏寿郎一边挥刀抵挡，一边紧紧注视着猗窝座，在身子被强大冲击震退五米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这种攻击的效果，当即做出应对。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涡卷！”
    杏寿郎猛地吸气吐气，呼出灼热的气流，同时以自身为中心挥刀画圆，使得空气大范围扭曲，好似火焰向外燃烧，一圈圈扩散。
    所有隔空传递过来的力道被这一挥席卷，化作无形。
    猗窝座见状，当即停下脚步，抽身后退。
    一边退，一边加快拳头挥舞速度。
    杏寿郎反方向挥刀，再次挥去热浪圈将力道裹挟带走，同时呼吸节奏一变，身体重心随之做出改变，向前压低。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蓄力冲刺，斩击。
    杏寿郎宛如刹那间爆发的火焰，瞬息冲至猗窝座身前，一刀斩出。
    但猗窝座不愧为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鬼，似乎找就预判到了这一刀的轨迹，只是轻轻弓腰便躲开了这一击。
    接着，他不断挥舞拳头，裹挟着无形的气浪发出狂风骤雨的攻击。
    杏寿郎也不甘示弱，呼吸法·全集中，拼命斩击。
    一圈圈气浪迸发，一阵阵火花闪烁，一声声铮鏘哐噹传荡……两人在瞬息间交手上百回合，那漫天残影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惊骇不已，心中不由发出疑问：这真的是人能掌握的力量？
    “杏寿郎，这么精湛的剑法正在从世上消失，你难道不觉得悲哀吗？杏寿郎？”
    全集中状态的杏寿郎，攻势无比迅猛，猗窝座已无法靠着拳头与刀刃硬碰，哪怕包裹上血鬼术产生的无形气浪，也依旧在每次碰撞中被斩出伤口。
    或是拳头被分开，或是手掌被斩断，或是胸口被划出伤痕。
    但猗窝座不但没有感到压力，反而更加兴奋，原本决定要趁着对方保持年轻强大时将其杀死，此刻又因为对对方强大武力的欣赏而改变注意。
    “不管是谁都一样，只要是人，这就是理所当然！”
    似乎是占据了上风，杏寿郎拥有了回话的空隙，他一边加快挥刀速度，一边义正言辞的回答，而这些话语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使之出刀速度和力量都愈加强大，攻势也愈加狂猛，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好了，能赢！”
    愈史郎见状，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其余特战队员听后也忍不住感到激动和欣喜。
    他们虽然看不清两人交战的具体过程，却也能看到从战场中洒落的血液和随之抛飞出来，满是罪人刺青的手臂，也能看到那好似火焰燃烧的空气愈加旺盛。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科尔森忍不住心中澎湃，卖弄了句为了与顾青打交道，最近才学来的中文成语。
    然后……
    “砰！”
    燃烧的火焰为之一滞，接着溃散，杏寿郎的身影宛若炮弹般飞出，砸入了上百米外的废弃大楼里。
    科尔森张大了嘴巴。
    其余人也无语的看了过来，似乎在问：你这张嘴开过光吧！
    科尔森当然没心情理会这些家伙的胡思乱想，看见杏寿郎被击飞，紧张得额头都流下的汗水。
    （要坚持住啊，援军很快就会到了。）
    原来，在累击毁五架直升机，准备杀死钢铁侠时，科尔森便联系了弗瑞，让他赶紧派援军过来。
    虽然他不知道此时的神盾局有没有能对付猗窝座的存在，但他已经将累的强大通知了弗瑞，以他对弗瑞的了解，对付会派来援军的话，一定会是能起到作用的支援。
    如果能在解决累的战斗中起到作用，那即便无法赢下猗窝座，也能对杏寿郎产生帮助。
    “砰！”
    坍塌的巨石被掀开。
    杏寿郎满头是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大口大口喘息着。
    猗窝座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特意给杏寿郎喘息时间一般，缓缓向他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劝说：“杏寿郎，看到了吗？
    这就是人与鬼的不同。
    你的额骨、胸骨、肩骨都已经碎裂了，体力也即将耗尽。
    而你付出如此代价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害却眨眼间愈合，这么打下去，你必死无疑。
    杏寿郎，即便你抱着赴死的觉悟也没有用，还是快成为鬼吧！”
    “太过纠缠的男人只会令人讨厌的！”
    伴着斯塔克那标志性的调侃声，几枚火箭弹飞射向猗窝座。
    但就如贾维斯计算的结果一般，即便是偷袭，火箭弹也没有任何效果，猗窝座仅仅是左偏右斜，便轻易的躲开火箭弹袭击，连同爆炸范围都计算好了似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虽然攻击没有奏效，却仿佛具有嘲讽效果一般，吸引了猗窝座的注意力。
    “弱者就有点弱者的自觉好吧！”
    猗窝座冰冷的眸光看向托尼，漠然道：“我可是给了杏寿郎面子才没对你们这些拖油瓶动手，但你们要来打扰我与杏寿郎的展读，那我也只能先杀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