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
    对于这个‘代价’，严邦想也没想就直接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在刀刃上以嗜血为生，对于这样的身外之物，严邦看得很轻。
    丛刚想要，那就给他好了！丛刚救了他一命，索要这样的酬劳，挺合情合理的。
    严邦不假思索的应好，在卫康的意料之中。只是也稍有感叹：为了能见到封行朗，严邦是什么代价也愿意付呢！
    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被忽略，或是被淡化的因素：自由！
    “不知丛刚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签约转让协议？”严邦追问一声。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卫康唇角微抽了一下，“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封行朗吗？”
    这一扯，话题似乎止不住了，“我就不明白了：封行朗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喜欢的？还是能抱着睡呢？还是能抱着亲呢？他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块头……想想就恶心！”
    这心操得……也真够过度的！
    严邦的脸部肌肉不淡定的跳动了几下。随后唇角就扬起了一抹粗旷的笑意。
    “你应该去问问丛刚！他懂的！”
    严邦的笑，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要不是因为欠丛刚一次救命人情，他肯定会在卫康面前把丛刚的假面具给撕碎！
    从见到丛刚的第一眼起，似乎他们两人就有那么一点儿隐晦的心照不宣。
    其实也并非严邦自己所意想的那想！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又安知鱼之所想呢！
    一句‘他懂的’，让话题有趣了起来；同时也让卫康的思绪发散开去。
    “我家Boss又不搞基，他无法体会你的乐趣！”
    横想竖想，卫康还是觉得丛刚是个相当正常的男人。
    “回去告诉丛刚，我随时准备好跟他签约转让协议。”
    “够爽快！应该就这两天吧，严总稍安勿躁！”
    ……
    当雪落看到Nina这些天废寝忘食在整理公司所有一类项目的汇总数据时，她再一次感觉到了Nina的用心和不可替代。
    或许这也是丈夫封行朗如此信任她的原因。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挺着八九个月身孕的Nina半跪在地上，身边排开着五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堆积如山的数据文件。
    “Nina姐，您先吃点儿东西吧。”
    Nina交待过：除了封大总裁之外，任何人不得进来总裁办公室。至于身为总裁夫人的林雪落，则属于那种不较真时就能进的是边缘人物。
    雪落拿着Nina平日里爱吃的泰国香米水果饭走了进来。这是公司食堂特地为Nina单独做的。
    “先放下吧。”
    Nina连头都没有抬动，继续看着她的文件，“封总今天去了工商局，你可以在里间的休息室里休息，我不会打扰到你！”
    “Nina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雪落实在舍不得身怀八九个月身孕的Nina如此的辛苦。
    “不需要！这些数据，不适合你这种胆小的人看。你还是去睡个美容觉，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英俊多金的丈夫给hold住吧！是要被人家小妹妹给拐跑了，你就等着哭吧！”
    “……”这话说得，好像她林雪落除了看好自己的男人，其它就无事可做一样。
    雪落忽略了后面的部分，却对前面的一句上心了。
    “Nina姐，行朗他该不会是做了什么法律范围以外的生意吧？”
    Nina终于把头从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上给抬了起来，笑着问：“如果封总真做了什么违法的生意，总裁夫人您会不会大义灭亲的去举报他啊？”
    雪落愕怔住了，一脸的忧心忡忡，“Nina姐……”
    “逗你玩呢！”
    Nina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封大总裁，可是遵纪守法的一等良民！每年缴的税让地方衙门和财政美的各种合不拢嘴呢！”
    雪落轻吁出一口浊气，算是信了Nina的话。
    “你这么废寝忘食、大公无私的替公司做事，真让人感动。”
    雪落不想回休息室睡什么大头觉，她磨磨蹭蹭的挪到Nina的身边，想瞄瞄丈夫封行朗究竟交待了什么秘密的事务给Nina做。
    一堆让人看着头大的数据清单和图表，以及各种项目进度的报表。一阵目眩式的眼花缭乱。
    “千万别这么说，我会过意不去的！倒不如你让封总给我的baby涨点儿奶粉钱好了！”
    “……”涨点儿奶粉钱？
    “放心，封总一定会给你家宝宝包个大红包的。”雪落温温一笑。
    “多大的红包啊？”没想Nina却侧头追问。
    “……”雪落小尴尬了一下，嘟哝一声：“那还得看封总的意思。我又做不了主。”
    想起秘书办公室里一直猜测的话题，雪落挪过来陪着Nina一起蹲在了地面上。
    “Nina姐，封行朗每年开你多少薪酬啊？有人说上百万，也有人说上千万呢。”
    “每年六百万的薪酬，加上上千万的分红……也不是很多。”
    “啊？我的天呢？六百万的薪酬，还有上千万的分红？”
    雪落着实惊愕住了。她以为Nina最多能拿个二百万顶天了，是真没想到……
    “怎么，嫌我拿得多啊？”
    Nina哼笑了一下，“关键是你男人赚得多啊，没办法的！”
    “GK风投……这么赚钱呢？”雪落惊诧的问，“不是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吗？”
    在雪落的印象中，所有的风险投资公司，都应该是如履薄冰的那种不靠谱的行业。
    “申城多数的实力产业，都你有男人的投资股份。知道‘软银’吗？”
    雪落点头。
    “你男人最擅长钱生钱；更擅长拿别人的钱来替自己赚钱！”
    “那……那Nina姐，你可以监督着点儿封总呢。”
    雪落好半天才喃出这句话来。
    “放心，我跟你男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比喻俗气了点儿，应该是同舟共济的好伙伴！”
    雪落抿了抿红唇，“Nina姐，听说封总有一个地下的钱庄？叫什么‘金克都’？”
    其实雪落也是道听途说的。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啊！”
    Nina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叫金融服务商会。”
    “不犯法吧？”雪落又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好好的商会，犯什么法啊？！”
    Nina睨了雪落一眼，“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才这么希望自己的男人出事？”
    “……怎么可能！我是担心封行朗！”
    “你用不着替他担心！你只要养好身体，再替他生个女儿，那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
    雪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听得出Nina在敷衍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跟她瞎扯。
    “封行朗的女儿不正在你肚子里怀着么？用不着我操心的！”
    就许Nina敷衍她，就不许她林雪落反击逗耍她Nina么？
    “首先，我肚子里怀的是儿子；其次，我跟封行朗的关系，就像女婿和老丈人一样。看着像一家人，其实骨子里却是仇敌！”
    “……”这关系比喻得！
    “啊，你肚子里的是男孩儿？”
    雪落欣喜的探过手来，“我能摸摸它吗？男孩最皮了，经常踢你吧？”
    可Nina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扣住了雪落探过来摸她肚子的手！
    “不能摸！我儿子认生！”
    “……”
    还没出生呢，就认生？
    Nina太过警惕和防备的目光，让雪落惊慌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Nina紧张过头了吧？自己不是什么坏人，又没有任何的恶意。
    ……
    即时地址发送到了封行朗的手机上。
    显示的是一艘行驶中的游轮。
    封行朗只带了豹头和律师，并没有格外的去精心布置和策划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跟他谈买卖的洪森，还是洪森身后的幕后主使，应该都不会要他封行朗的命！
    再则，任何游戏都有它的规则；做生意也一样。
    用GK风投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权去换严邦的一条命，完全值得！
    别说只是百分之十的股权了，就算要了他封行朗真个GK，他也会答应的。
    但肉疼是肯定的！毕竟GK风投是他辛辛苦苦创建的。
    封行朗欠严邦的，不仅仅是一条命……
    登上游艇的步伐，并不沉重；而封行朗身后也没有任何的尾随。
    封行朗要让那个幕后主使感受到他的诚意。
    他要让他知道：严邦在他心目中，所占有的分量！
    有时候，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伤口疼在肉一体上，早晚都会有愈合的一天；
    好了伤疤，也就忘了疼！
    只有烙印在灵魂上的伤口，才会触动一些东西！
    “封先森果然很讲口齿嘞！”
    封行朗刚上游艇，游艇便启动了，朝着大海深处快速驶去。
    “洪先生，就签个字，放个人，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封先森，你系不知道，严先生因为有点儿小系要去处理，估计会晚来；担心你久等，我就先来会会你嘞！”
    “那你的意思是说：严邦根本不在这艘游艇上了？玩我？”
    “我怎么敢嘞！只要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严先森就会赶过来的。等你见到活的严先森再签字，这样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