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河。
    名字有两个由来。
    流过两处界碑，比较直观。
    那传说，美丽又凄惨。
    听完了后，凌岚久久没有说话。
    她一会看着河对岸，一会又看向河中心。
    耳中真有的歌谣声响起，也有河水中挣扎的声音。
    “那个男人死前又娶妻了吗？”
    凌岚突然发问。
    “啊？”
    苏飞一愣，然后笑道：“娶了。”
    “娶了啊……”凌岚一叹。
    苏飞说道：“男人家里想要一个孙子，女人不能生，被打死了，当然会给男人再找一桩婚。”
    “男人的第二个老婆，生孩子了吗？”凌岚特别在意的问道。
    苏飞摇摇头，“因为结婚后不久，男人死在了河里。”
    “为什么这样啊？”凌岚问道。
    苏飞摊了摊两手。
    “好好的家庭，彼此恩爱，先是阴阳两隔，然后男人也死了，我听过有地方传言，淹死的人是无法离开的，必须要一个替死鬼，可这里……我想古时候这边肯定少有人到来，他能找到替死鬼吗？他愿意找吗？”
    凌岚发挥了极大的脑洞：“他对爱情那样深刻，我想他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找替死鬼，那么他的结局只有随着时间的流逝，魂飞魄散……”
    她紧咬住嘴唇：“他娶的第二个老婆，守一辈子的寡？”
    “是不是？”
    苏飞挠了挠头，你问我？
    他可没想到凌岚如因为一个传说入戏，还入了这么深。
    自己闲得慌，跟凌岚扯这些。
    “是不是啊？”
    凌岚抓住苏飞的胳膊：“你回答我啊。”
    “我怎么能知道，不过，那个时代，应该是守一辈子的寡。”苏飞道。
    “三个人的悲惨命运！”
    凌岚气的不行：“愚昧不堪！”
    “对了，你修者路的远，你看看这里，那个男人还有残魂留下吗？”
    凌岚突然带着期待。
    “那只是一个传说。”苏飞无奈的道。
    “传说传说，不一定都是假的，而且，我觉得肯定是真的。”
    凌岚祈求道：“你找找看啊，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丝残魂。”
    “还有，你看看河对岸，能不能看到一个唱着歌谣的女人？”
    苏飞真的头大。
    自主性极强的凌岚，一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凌岚，竟然为一个传说较劲。
    “白助理！”
    苏飞喊了一声。
    “来了。”
    白雀慌忙跑来，问道：“苏教员，什么事情？”
    她一看，看到凌岚的模样，不由得好奇的道：“凌副教员是怎么了？”
    “白雀，你来的正好。”
    凌岚起身，道：“两界河的传说你听过吗？”
    “听过啊，就在全天宴里听到的啊。”白雀道。
    “那我怎么没听过？”凌岚疑惑，“咱们一起的。”
    “我想想，哦，你当时出去接电话了。”白雀道。
    “不说这个。”
    凌岚道：“河对岸，说不定女人还在唱着歌谣，呼唤自己的爱人，男人的残魂或许会在河里留下一丝。”
    “你不是说过一个事嘛，在东海海边上，苏飞灭了一个鬼修，解救了一个淹死的魂，你让他看看啊。”
    白雀合上了文件夹，想了一想后，看向苏飞，那眼神里带着哀求了。
    苏飞当没看见。
    好家伙，他喊白雀过来，是让白雀解围的。
    倒好，白雀居然跟凌岚一样的心思。
    女人……有时候苏飞真搞不清楚。
    一个头两个大。
    “都在这呢。”
    屈隆龚的声音响起。
    顿时，苏飞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屈老先生来了啊，来来来，这边。”
    屈隆龚一愣。
    苏飞怎么如此热情？
    虽说跟苏飞相处的不错，可还没这样过。
    屈隆龚狐疑的走来。
    “屈老先生，这边说事。”苏飞道。
    屈隆龚更疑惑了，什么事？
    “不是那件事吗？咱们接着说。”
    然后苏飞道：“凌副教员，白助理，你们两个再去确认一下组员们的位置，我跟屈老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说。”
    “哦。”白雀深信不疑。
    “真有重要的事情？”凌岚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有的，你们去吧。”屈隆龚道。
    “哦，好吧……”
    凌岚临走前，还看着河中心跟河对岸，她心里有些责怪，屈老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等两女走开了，屈隆龚笑眯眯的道：“你该不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吧？”
    “是啊，说了不该说的。”苏飞一叹。
    “你小子！”
    屈隆龚眉头一皱，没有责怪，只有着唏嘘：“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俊男靓女的，也在所难免，只是，你心里到底想着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什么跟什么啊？”
    苏飞瞪了屈隆龚一眼，道：“是两界河的传说……”
    听着苏飞将大概讲了一遍，屈隆龚哈哈笑起来：“就这事？”
    “女孩子嘛，心思细密，他们两个，平常看起来没什么，但也是女孩子啊，感情丰富着呢。”
    说着，屈隆龚道：“河对岸到底有没有唱着歌谣的女人啊？”
    “屈老先生！”苏飞捏了捏眉心。
    “哈哈哈。”
    屈隆龚摆摆手：“行，不逗你了。”
    他朝着飞组的组员看去，赞叹道：“飞组的纪律性真不是说说的，这短短十五天，不，应该是十二天的时间，你将他们的纪律给培养成这样，真是不得了。”
    “而且，每一个组员脸上都洋溢着自信。”
    “太难得了。”
    “有这样的自信，什么任务完成不了？”
    “有这样的自信，如何不能成才？”
    “相比较……”
    他顿了一下，才道：“星组那边，气氛太过凝重了，你能从任何一张脸上看到压力。”
    “所有组员，包括刘忠善，都将这次结业任务当成了遮羞布。”
    “他们太想为自己挣个脸了，可凡事……过犹不及啊。”
    “一个简单的任务，心思太重了，很可能出问题。”
    “这问题一出，组员们再想爬起来，实在就难了啊。”
    “桓星铭……你说说他，不就是略输一筹吗？怎么就能心态崩了？”
    屈隆龚长吁短叹：“我也问了总部，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何，有人跟凌岚说的一样，桓星铭是因为你才来的储备基地做教员，可你们之间……八竿子打不着，这是为何啊？”
    屈隆龚一手抓着心窝。
    他心痛啊。
    在他心里，桓星铭一直是难得的一个年轻人，特别的看重，很是欣慰。
    到头来，心态炸裂。
    实在是让屈隆龚失望。
    “屈老先生，现在想的不应该是桓星铭，而是星组的组员。”
    苏飞道：“您也说了，他们心思太重，会出问题，您怎么就……来了我这里？”
    “不是说了吗，他们将结业任务当成遮羞布了，刘忠善他们，你是没看着，一个个的瞪着我，搞的我好心是仇人一般。”
    屈隆龚道：“不过应该没大问题，我让宁宁在那边看着，一有情况宁宁会通知我，而且宁宁也想为星组做点事情。”
    “屈宁？”
    苏飞朝向星组的大致方位望去。
    “屈老，她不会随意乱跑去找桓星铭吧？”苏飞问道。
    “不会不会。”
    屈隆龚道：“我特别叮嘱了，宁宁那孩子，很多时候是表现不好，但她答应我的事还是能够做到的，而且，我给她分析了利弊，你就放心吧。”
    “但愿如此。”
    不提屈宁，苏飞还不觉得星组会发生什么，一提到屈宁，苏飞总感觉不妙。
    不是对屈宁的偏见，而是真怕屈宁会私自去寻找桓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