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也别让我为难，银行是国家的，我虽然是行长，但是也不能损害银行和国家的利益，很多方面，我也做不了主的，你得理解我。”
    梁友生闻言，点了一根烟，脸色有些不愉，澜山公司和枫行支付他是知道的，目前国内没上市的公司中极其有潜力的两家公司。
    发展速度极快。
    所以梁友生本身也是看好澜山公司的，如果澜山公司愿意跟交行联名发卡，那么交行的开卡的业务量一定会急剧升高，说不定可以增加上千万的客户。
    但是现在澜山公司的老板居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就让梁友生觉得叶枫有点不识抬举了。
    “唉，老领导啊，这样我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李哲东苦笑起来，他接二连三苦笑也不是没有用意的，先不说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就见不得别人好，最起码你在对方面前春风得意，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至于强势，那是等自己有了一定实力，这才有强势的资本。
    梁友生见李哲东为难，语气放缓的说道：“哲东，我不帮你，而是我真帮不了你，你也不是不知道银行也是在银监会监管下的，万一出了事情，我是要担责任的，毕竟有关于网上第三方支付方面的条令现在还是处于空白阶段，如果说央行或者国务院出了规范性文件，我能不帮你吗？”
    “其实是有先例的。”
    李哲东不死心的说道：“工行的缴费站，建行的易付通，我行的支付通，这本质上都是属于一次签约，多次使用。”
    梁友生纠正道：“这类业务的使用场景主要是代扣学费，水电费等费用，而枫行支付是针对所有支付场景的，还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
    李哲东看着梁友生说道：“可是领导你想想，既然银行卡有代扣的功能，那么理论上是不是银行也可以把枫行支付的代扣功能也加进去，然后用户在签约完成，将枫行支付账户绑定之后，是不是就可以通过枫行支付发起扣款？我想要的就是这一种合作。”
    “只要交行愿意给枫行支付开通一个支付的口子，成了先河，那么反之，枫行支付在打开市场之后，也会对交行进行客户量上的反哺的。”
    “说白了，互联网现在在改革，进步，银行也需要改革，只有先一步其他人，才可以在最早的时候占据客户量。”
    “至于技术和风控上面，澜山公司也可以负责出人帮交行完善安全漏洞。”
    李哲东一点一点的跟梁友生分析着。
    ……
    ……
    会议室里。
    高萱几人还在等待着。
    李哲东已经进去了两个小时，也快到了午饭时间，可是到现在还没出来，高萱本身耐心很高，王新月在银行待过，耐心也很好，许滨耐心不是那么的好，见李哲东进去跟行长谈了那么久，不由得问道：“李总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你们觉得谈不谈得成合作啊？现在都中午了。”
    “应该谈的成吧。”
    王新月想了一下，说道：“李总以前就是交行的副行长，资历很高的，估计他应该是跟行长谈好了，然后两个人现在聊天叙旧忘了时间了吧。”
    “也有可能。”
    高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先等等看吧，等李总出来我们就知道结果了，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
    许滨闻言，低声对高萱和王新月说道：“倒也不是我想急，主要我们这都是第二次来沪市了，第一次没谈成也就算了，情有可原，这次要是再没谈成合作，我们回去脸上都不会好看，我都觉得尴尬，你们不觉得尴尬吗？”
    王新月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许滨：“呸呸呸，乌鸦嘴，尽说晦气话，你应该说李总出马，马到成功，如果李总出马都谈不成，还有谁能谈成啊？”
    高萱闻言，不禁心里也起了一丝疑虑，难道真的没谈成，可是如果李哲东都谈不成的话，那就真的像王新月说的那样，没人能谈得成了。
    “人还没出来吗？”
    这时候，副行长程海波走了出来，看了眼行长梁友生的办公室，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了，他原本想着李哲东谈完，然后自己做东招待他们去饭店吃饭的，结果没看到李哲东的人。
    “还没。”
    王新月说道。
    “那行吧，他出来的时候，让他到办公室找我，我带你们去吃饭。”
    程海波对三人说着，也就在程海波话音刚落的时候，李哲东走出了办公室，脸色不怎么好看，程海波见状，走了过去，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没谈成？”
    “嗯。”
    李哲东兴致不高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谈不成呢？”
    程海波有些惊讶：“老领导之前不是挺看重你的吗，怎么你亲自过来了，还谈不成？”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再说吧。”
    李哲东感觉有点堵，他原先在交行能够爬到副行长的位置，本身就是老领导看好提拔的，原本自己也以为只要找到老领导，快捷支付的事情就算是拿下了。
    万万没想到，还真的卡在了老领导这里，自己在办公室里面跟他分析了各种方案，然后帮他去除隐患，但是无论自己怎么说，最后得到的答案无非就那么几句，要么是不行，要么他没权力做主，又或者说出事的责任太大，他担不起责任。
    再多的让步就是和枫行支付联名发卡。
    可是叶总要的也不是这种折合的方案。
    程海波看李哲东这样子也知道他受了打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算了，先别想这事了，去吃饭吧，你现在难得来沪市了，今天我做东请你去吃顿好的。”
    李哲东还是笑不出来，第一次出马就遭到了挫折。
    “还想着呢啊。”
    程海波无语，用力的揽住李哲东的肩膀：“急什么，先去吃饭，下午我帮你去探探领导的口风，看看他拒绝你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行不行？”
    “恩。”
    李哲东听到这话，紧绷的脸色方才松弛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
    程海波笑了笑，接着招呼高萱，说道：“走吧，一起去吃饭，带你们去外滩吃一顿好的。”
    话音刚落。
    行长梁友生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程海波对梁友生笑着说道：“领导，我们现在要出去吃饭，你也跟我一起呗，难得李哲东这厮回沪市一趟，我带他吃点好的。”
    “你们去吃吧。”
    行长梁友生微笑着说道：“我早上开了两个小时会议，也累了，就在食堂随便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