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
    不会做生意？
    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
    于东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他算是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厚颜无耻了！
    偏偏还一副单纯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模样，配上这浓眉大眼有点小帅的长相。
    肥头大耳的于东，真相一个直拳过去！
    淡定淡定！
    人家年轻人都这么没脸没皮，一丁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也没见有什么情绪波动，于东好歹是早了6届的学长，不能太失态，被轻看了。
    于东努力让自己想想正式，开始分析起利弊来。
    首先不管其他人，自己就是出3500万，拿内地和港澳台的收益。
    假设这次还能大爆，算5000万票房...
    我去...于东发现自己也真是感想。
    冯晓刚、张一谋他们连5000万票房的边都没摸到，自己就直接假设5000万了。
    也不得不感叹，《源代码》6000多万票房带来的冲击力了，竟然让自己不自觉敢直接畅想5000万票房了。
    索性胆子大点，按5000万来算。
    如果自己发行的话，投资和发行收入1900万。
    dvd和录像带加一起按600万算，毕竟是大制作。
    香江那边，《源代码》首周末四天拿到了370多万，破千万应该没问题。
    这部分到手就是300万人民币。
    一起2800万
    拷贝、宣传费500万，加上这3500万。
    投入4000万，回本2800万。
    这波要赔本啊！
    于东可不是数学不好的米国人周礼贤，一算下来，没了海外版权的话，票房达到5000万，还得倒贴1000万。
    “唐主任啊，那个...你觉得《画皮》大概能拿几千万票房？”
    于东委婉地表示了这生意自己会亏本的诉求，毕竟现在是他求着唐言合作。
    后面唐言如果能保持这个水准的话，甚至要好几年里都有求于他。
    所以，只能委屈一点。
    “几千万？”
    “于总不妨胆子再大一点。”唐言摇摇头。
    胆子大点...于东开玩笑道：“难不成上亿？”
    于冬瓜还比韩三坪胆子更大啊...唐言笑笑：“票房破亿的话，于总还会亏本吗？”
    嘶...
    饶是于东自诩脸皮已经够厚了，以前跑发行就跟业务员一样，说大话不脸红这种技能，不到一个月就练会了，而且越发地娴熟。
    可是，唐言这个年纪，开口就是票房破亿，还说的这么气定神闲。
    好像说的不是一亿，只是两三千万一样。
    假的太过分了，最起码语调也要稍微高一点，带着点蛊惑性，调动对方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啊。
    到底是年轻人啊...于东找回了身为学长的优势。
    不过，这下可把于东难住了。
    顺着话夸一顿？
    那不就成了自己也相信票房破亿，那就肯定能赚钱了，还能赚不少，就没理由拒绝了。
    要说不信？
    那不行，还得求着唐言呢。
    这不讲规矩、不按套路的吹牛逼，反而让于东无法接招了。
    就跟打拳一样，没有套路，就没法防。
    唐言倒是不知道短短几秒钟里，于东已经想了那么多。
    他可是实话实说的，7000万制作费的大片，这年头只有大片才能突破上限。
    喜剧都难，冯晓刚的喜剧算是经典，就算南方票房赶得上北方，也不过多一千来万票房。
    电影票相比收入太贵了，十几二十块的。
    看大片，观众就有种这钱花的值的感觉。
    要不然未来几年那些古装大片，哪怕再烂，也有个五六千万票房保底。
    看喜剧的话，就会想这种电影还不如买碟子看。
    《画皮》，唐言的预期就是一个亿。
    正好《源代码》也调动了观众的观影情绪，现在在三线城市五块钱一张票卖的正跑火呢。
    要不是为了提前拿到钱有用，也犯不着搞这么一出了。
    不过就在想给于东吃个定心丸，或者许诺其他好处的时候。
    纠结了半天的于东，咬咬牙还是答应了唐言这个严苛的要求；
    “那行，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把这3500万给你凑齐了！”
    这么坚决，不是还要养孩子嘛...唐言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如果于总没有渠道的话，我再另外找资金就行了。”
    “我这次全部家当都压在《画皮》上了，孩子出生后有没有奶粉吃，就看唐主任的了！”
    于东却非常果断，如果《画皮》像《源代码》这样破六千万票房，电视版权和音像版权再卖高点，亏本的就少很多了。
    而光发行一部大爆的现象级电影，对于和各地影院的关系，也是一大助力。
    还有利好发行业务，之前《我的兄弟姐妹》票房破两千万，金像奖主席文俊就为港片牵线搭桥。
    两千万票房尚且如此，《画皮》大爆的话，甚至能接到大片的发行业务。
    这些隐形的好处，比四五百万现金都要值钱。
    而且，到时候赔钱了，唐言总会不好意思吧。
    怎么的也得给点补偿，参与一下后面其他的电影。
    堵了！
    “那就多谢于总了，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于东的果断，趟唐言省了很多口水，倒是有些意外。
    也仅仅是有些罢了，毕竟2002年就敢开保底，从中影手里抢走大片《天脉英雄》的发行权，这胆识可不一般。
    这下也算是搞定了，就等电影立项，2200万现金和片酬就到位了。
    也就是割了点哥伦比亚的肉，要不然这钱还真难赚。
    ......
    散伙之后，唐言也回家了。
    看了眼科技、财经相关的新闻，上面猜测网易很快就复牌了。
    互联网肯定是要插一脚的，小三千万资金，也够用了。
    也要抓紧时间把剧本弄出来，《画皮》原版有很多别扭的地方，还是要动一动。
    王生这个角色，其实设定上是什么问题的。
    只是观众看了会别扭，这个别扭跟合不合理没关系。
    原版电影背景是秦汉时期，从城市建筑也看得出来。
    那个时代的文武官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出将入相，字面意思。
    秦汉时期，很多带兵打仗的将军，正儿八经的将军，都是具备治理一方的能力。
    汉高祖时期，非功不侯，非侯不相。
    意思就是，没有军功不能封列侯，不是列侯当不了丞相。
    每一个丞相，都是杰出的军事家。
    所以秦汉时期，王生从《聊斋》里的书生成了将军，没毛病，将军又不是武夫。
    就算是《聊斋》背景里的明朝，王阳明这种大佬，带兵打仗来也是当世顶尖。
    怪就怪在，这个将军太优柔寡断了。
    一个将军，不管是儒将还是什么，最忌讳的就是关键时刻做不出决定。
    优柔寡断，又涉及到了老情人庞勇那个角色。
    庞勇回来之后，妻子佩蓉对他百般照顾，是个男人都会吃醋。
    而且，小唯也暗中使了坏，影响了王生。
    其实陈昆演的王生，在这个角色设定和情境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设定如此。
    但是，合理不是客观合理就能行的，还得让观众觉得合理。
    没办法，要改设定。
    佩蓉作为古代的妻子，很传统、端庄的角色，哪怕庞勇回来了，也必须要避嫌。
    这是大部分华国男人、女人都明白的事。
    别说古代了，就算是现代，有了对象或者结了婚，和其他异性拉开距离是最基本的。
    更别说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避嫌是基本的伦理道德。
    而庞勇呢，几年前就果断离开，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去了，再次回来也不应该还在王生面前，表露出一副很关心佩蓉的表情，甚至险些引发冲突。
    避嫌！
    这都做不到，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果断，更何况都放下这么多年了。
    即便心里还有她，也应该默默地守护她。
    尤其不能让王生发现，要不然就是害了人家之间的夫妻关系。
    这一搞，人物复杂的关系顿时就清醒多了。
    庞勇回来之后，也不像原版那么颓废了了。
    作为一个配角，削减点戏份，尤其是和佩蓉的戏。
    减了戏，可一个更潇洒的侠客，拿得起放得下，一往情深在旁默默地守护，反而更亮眼了。
    反正，原版庞勇戏挺多，串联的也多，可是却不出彩。
    这样一来，王生对佩蓉就不会因为庞勇的出现，有什么嫌隙了。
    他会一直相信自己的妻子，从头到尾。
    小唯的手段，不管是让王生梦中和她啪啪啪还是什么，都只能影响王生对她的情感，干涉不到对佩蓉的爱。
    整条线就清晰多了，不像原版两妖三女，有点过于繁杂了，以至于变成两个女主角的戏，男主角都不重要了。
    后面就小唯见王生和佩蓉感情依然如故，对王生的爱（占有欲）越来越强，开始陷害佩蓉。
    王生既然不变，那就让全城百姓的无数张嘴，他们愤怒的面孔，让王生动摇。
    把剧情简单化一点，差不多这就是主要的改动了。
    至于蜥蜴精和另一个捉妖女侠，这就是纯粹的旁支了，他们只跟小唯和庞勇有关。
    总而言之，改动之后，减少庞勇的戏份，更精炼，也更抓人。
    佩蓉人设更坚定了，完美的端庄大妇形象。
    王生就因为改了那两个角色，也不再优柔寡断。
    当然，还是喜欢小唯，不喜欢的话，小唯就不会处心积虑要占有这个男人了。
    也仅仅是喜欢，对美好事物的喜欢，止步这里。
    大方向定下来，唐言也就开始动手了。
    中途还去了趟《飓风营救》剧组，袁和平带着人来了，还有武警总教练也来帮忙。
    唐言现在是艺术创作中心的副主任，国家干部，请体制里各单位帮忙，比民营企业容易多了。
    不过袁和平现在太贵了，他在好莱坞拿百万美元片酬了。
    只签了他团队里的另一个武指，算是他徒弟，参与过不少好莱坞大片的动作设计。
    反正，动作设计的方向，唐言都知道，只需要一个实施的人罢了。
    而且，《飓风营救》里的动作特点，剪辑也很重要。
    那边随时沟通着，唐言继续忙自己的。
    有了现成借鉴的，做做改动就行了，写起来还是很快的。
    不过，唐言这边一切顺利的时候，却从新闻上看到，有人好像也特别顺利。
    “长影集团欲牵手著名导演陈佳上，打造古装喜剧大片《老鼠爱上猫》......”
    靠着6000万导演师傅的头衔，也还是忽悠来了一个大制作的投资。
    唐言也是无奈，又是古装大片，又是香江导演。
    和《决战紫禁之巅》、《天下无双》一样，大几千万全给香江导演霍霍了。
    看着上面的新闻，欲牵手，也就是还没有正式敲定？
    也不知道林朝贤对这个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反驳。
    老实人就是这样，而且还是徒弟，让别人占了便宜。
    不过林朝贤没动作，是因为是他徒弟，晚辈。
    唐言就没什么顾及了，让别人借着他们的劳动成功骗人，婶婶可忍，叔叔不能忍。
    估计现在陈佳上正偷着乐吧，搞了部大制作，还是蹭着拒绝了他的《源代码》。
    趁他现在正高兴，给他来一巴掌的话，会怎么样呢？
    唐言倒是有些好奇了，准备给长影集团总经理拨过去。
    也是为了他们好，长影集团都穷的卖地了，把市中心老厂区的31公顷地，3亿就卖掉了。
    这年头东三省的省会，都是大城市啊，还没衰弱呢，地也值钱。
    卖了地，还贷款搞影视城，过两年又大规模裁员。
    好不容易卖地来的钱，还是别让陈佳上把钱败掉了。
    不过想了想，唐言还是先给韩三坪拨出去。
    毕竟人家长影集团也是正厅级单位，他一个小小的副处。
    就像李云龙在358团团部会所的，级别不对等，别跟劳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