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说我怎么感觉《大腕》有点怪怪的呢，感觉没那么爽了。”
    “那个大导演泰勒太多余了，要不是装死消失了一阵子，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主角了。”
    “搞笑还是挺搞笑的，有一半时间都忍不住想笑，总感觉和《甲方乙方》、《不见不散》相比少了点什么。”
    “原来就是为了卖海外票房，才搞出一个这么别扭的人物，合着国内观众就不需要照顾了？”
    “《大腕》整部电影里就没几个好人，葛忧和关芝林加起来都没那个外国人好，有点膈应。”
    “我真是服了，外国观众是观众，国内观众就不是观众了，有本事全换成了外国人！”
    “电影挺搞笑，但是冯晓刚这回做的真不地道了。”
    “玛德，亏冯晓刚一直标榜平民喜剧，平民导演，结果转头去迎合西方人，无语了。”
    “对冯晓刚太失望了，要海外票房的话，干脆另外拍一部不就得了，又想讨好西方观众，又要国内票房，我还想紫薇、金锁一块娶了呢！”
    ......
    虽然《大腕》依然是很优秀的喜剧，特别搞笑，但是因为讨好西方观众，而设置了一个不讨喜的角色，不顾国内观众的观影感受。
    这种做法，让国内观众很是不满。
    就好像，我辛辛苦苦每天省吃俭用去追一个女神，结果人家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又和另一个男生眉来眼去！
    要不是冯晓刚之前四部电影打下了深厚的根基，这会就该被骂死了。
    不过，不断缓缓下滑的票房，也足够是沉重的打击了。
    而引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大局已定，唐言就让林朝贤他们结束宣传活动，回京城了。
    昨晚也累的不轻，早上也睡的比较死。
    直到太阳高照，窗台的那盆绿植用力张开叶子，迎接新一天的太阳照射。
    太阳晒屁股了，唐言才后知后觉地醒来。
    旁边高媛媛还在熟睡，唐言也不叫醒她。
    闭上眼睛，埋头枕在她身前，左手在那光洁的脊背上轻轻地磨挲着，感受着温润的触感，继续眯了好一会才起来。
    洗脸刷牙，下楼溜达了一圈，买了早餐，顺便把报纸带上来。
    高媛媛已经起床了，洗漱完毕正躺在沙发上发呆呢。
    见唐言拎着早餐回来，欢快地上前搂着他胳膊。
    “怎么买这么久啊。”
    “今天天气挺好，溜达了一圈。”
    唐言笑笑，在沙发上坐下，把东西也放下。
    “你不再睡会吗，今天也没事，多休息休息吧。”
    拿起一根油条，递了过去，高媛媛凑过来咬了一小口，又看着桌上的豆浆。
    “手长着干嘛的。”
    摇摇头，唐言一把把剩下一大截油条塞嘴里，拿起豆浆喂了高媛媛一小口。
    “嘻嘻...”高媛媛笑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对着唐言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唐言嘴里的油条都没吃完，索性低下头把另外一头喂给高媛媛了。
    ......
    慢慢悠悠地吃完了甜腻腻的早餐，悠闲地在沙发上躺尸。
    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听着高媛媛讲着在外地宣传这些日子一些好玩的事。
    “没想到真的连冯晓刚导演的《大腕》都打败了呢！”
    《源代码》的成果也有高媛媛一部分，毕竟是女主角，还挺讨喜的，一路上各种影迷、粉丝见了不少。
    甚至会有粉丝各种哀求，就为了让她用电影里看男主角的眼神看一眼，就一眼。
    这段时间的路演，也辛苦了。
    人为了一件事辛苦付出，得到回报的时候就会越开心，即便本身不是很在乎回报。
    “打败《大腕》有什么，很正常的事情。”
    唐言轻轻地扶着碗，另一只手翻动着报纸，也没有很明显的开心。
    高媛媛扭了扭身体，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位置，白了唐言一眼：
    “《大腕》讨好西方观众的事，是你干的吧？”
    “这都看得出来，我有这么坏吗？”
    唐言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想拿个镜子照一照，难不成长的有演反派的潜质。
    “又不是在夸你...”
    高媛媛有些无语了：“之前你不是说过对《大腕》的看法嘛，好像跟那新闻上写的有点像。”
    “我觉得还不够坏，只是写了一篇真实的影评，匿名寄了出去，要不然《大腕》的处境会比现在更难。”
    唐言有些可惜地摇摇头：“我还是太善良了！”
    高媛媛掩嘴笑道：“黑了人家还说善良。”
    唐言耸耸肩:“我怎么黑了？如果讲事实也算黑的话，那我没辙。”
    确实唐言也没做的多过分，就引导了一下而已。
    《大腕》确实是那样，为了卖海外票房，牺牲电影的内容，牺牲内地观众的观影体验。
    有了效果，稍稍阻拦一下就行了，要不然很容易被发现是自己搞得鬼，毕竟自己曾经对冯晓刚提过类似的事。
    背后搞事，把自己暴露了，不是明智的选择，即便不怕暴露。
    况且，《源代码》也就是再收割一点票房了，冲一波6000万，再高就太难了。
    《大腕》上映这七天里，《源代码》也拿到了1120万。
    这还是要靠那些充满了噱头的新闻稳住的票房，毕竟《大腕》上映了，而且也上映半个月，盗版早就满天飞了。
    上映21天，总票房来到了5845万，距离6000万只有一步之遥了。
    ......
    原本靠着“大腕陪你一起看《大腕》”，这种各路明星在十几个城市一起搞见面会，以及其他各种宣传，一路高歌猛进的《大腕》。
    突然碰到为了讨好西方观众，舍弃内地观众观影体验这一事件，票房开始下滑。
    也让业内准备看一场你争我夺的好戏的其他人，有些失望。
    不过华艺兄弟还在继续抢救，找人写了各种其他的稿子。
    来说明这不是为了海外票房，只是因为冯晓刚想拍出一部和之前不太一样的电影，是为了创新。
    不过，站不脚，创新在哪，这样做好在哪，目的是什么，都解释不清楚。
    而观众的违和是真实的感受，很多人都觉得虽然好笑，但是还有点怪怪的。
    即便冯晓刚都亲自解释了：“泰勒和尤忧，其实是一类人的两种不同层面，大导演泰勒是社会层面上的认同，社会对他这样的一个名人，就是需要严格地要求，乃至完美无缺。
    而尤优是个人层面上的认同，他是典型的当代都市平民大代表，混沌的大多数，集下岗、没钱、离婚、惟利是图，又有种隐藏颇深的义气与血性等普遍特征于一身，是更真实的一个人。”
    结果，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没说清，观众又不满了。
    “原来这就是冯晓刚的嘴脸啊，一口一个平民喜剧，原来只是拿着当赚钱的幌子！”
    “我们这些平民，就不攀高枝了！”
    “合着有血有肉、真实、有一堆坏毛病的普通人就要华国人来演，又光卫生、近乎圣人，在社会层面上作为名人被认同的就要外国人来演？”
    “外国人就能演圣人，换了华国人，就只能被讽刺、调侃了，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冯晓刚纯粹思想有问题了，思想歪了，以后拍电影估计也都是歪的。”
    ......
    算是彻底搞砸了，大众越来越不满了。
    华艺也想了各种方式，不如在京城好几家电影院，制造出电影太火了，观众太多，把电影院大门挤坏了惊险场面。
    没多大用，效果不大。
    这又不是恐怖片，找几个观众在装做被吓死了。
    还有，在魔都这个崇尚海派文化的城市，宣传电影里的英文对白，大力宣传表现的西方文化。
    也没有投其所好，反而适得其反了。
    本身就有争议说讨好西方观众了，这又来宣传电影里表达的西方文化，不被骂就怪了。
    唯一有用的，还是各路文体娱明星，不辞辛苦地在各大城市陪观众看《大腕》，才能稳住票房。
    不过也只能是接连掉了几天，掉的多了，冯晓刚的基本盘掉不了，才稳住了。
    ......
    “这次，宣传营销出了大问题！”
    华艺兄弟的会议室里，冯晓刚直接把锅丢给了宣传方面。
    一开始那么顺利，单日破五百万，稳步上升，证明电影没问题。
    很明显是被队友拖了后腿了，冯晓刚一脸不爽。
    “是我们部门准备的不足。”
    宣传总监杜洋也把锅接下来，其实也是宣传的锅。
    泰勒那个角色，他们都知道是哥伦比亚要求的，要正面。
    早就知道了，是为了迎合西方市场，可是偏偏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让观众不满了。
    “我觉得有点蹊跷，这其中会不会有人在捣鬼？”王宗磊突然来了句。
    王宗军神色一凝：“你是说，有人故意黑《大腕》？”
    “反正这事没这么简单。”
    “那会是谁干的？”
    “那就看谁得利最大了？”
    “难不成是韩总？”
    “韩总不可能！”冯晓刚吭声了，言辞反驳。
    当初他准备退出电影行业的时候，就是韩三坪拉了一把，拍了《甲方乙方》。
    后来也没好得到韩三坪的帮助，《一声叹息》1000万成本，王家兄弟拿不住，还是韩三坪给的钱。
    王宗磊又怀疑了起来：“是唐言？”
    这...确实嫌疑最大。
    不过王宗军摇摇头：“虽然和唐言接触不多，不过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大腕》的剧本还是他帮着完善的，《寻枪》陆钏遇到剪辑难题，也是唐言给了方案。”
    这话让冯晓刚刚升起来的怀疑也打消了，是啊，《大腕》这一稿的剧本，还是唐言帮忙的。
    甚至冯晓刚还记得，当初唐言被他们几个老烟枪呛的咳嗽，还一脸歉意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自己在忙着《源代码》后近期的时候，还有功夫帮帮陆钏出主意。
    这种人会搞这一套？
    “其实，这个事情，当初唐言就提醒过我了。”冯晓刚很是后悔地来了一句。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唐言那番话，要是听了唐言的话，该多好，不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王家兄弟同样后悔，亏的那时候还对唐言的质疑不以为然，以为有冯晓刚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竟然对上了唐言编剧、监制的电影，眼看着要输掉了贺岁档。
    其他人一听唐言早就指出过这个问题，也打消了怀疑。
    毕竟一个帮了你大忙，又主动要帮其他的忙，会回过头来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