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玖夜比宁锦瑟冷静得多。
    他目光在叶凌月身上扫了一眼，将宁锦瑟搂在怀里。
    “辛霖，你别咄咄逼人。你离开宁家，让宁老丢了颜面。你反而有脸来质问锦瑟？”
    他们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
    就连夕雾她们，也不可能看出半点痕迹。
    “说得不错，你个不肖子孙，你居然还有脸来祭拜爷爷。”
    宁家的人闻声也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辛霖，都是气不打一处。
    辛霖半夜逃离宁家，宁老那一晚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宁老和宁锦瑟外出就出了意外，宁家人都理所当然，是因为辛霖的缘故，宁老才出了事。
    更不用说，早前宁锦瑟已经添油加醋说过辛霖很可能和妖勾结，放走了鸿蒙。
    他们此时，对辛霖都是恨之入骨。
    “说得不错，辛霖，你个没良心的，滚出去，你没资格祭拜爷爷。”
    宁杰上前，推开辛霖。
    刚一靠近辛霖，他就哎呦叫了起来。
    宁杰的手，被巫扈抓住，巫扈冷着眼看着他。
    “我记得你，你是基地的那个什么教官。”
    宁杰对巫扈还有一些记忆，他瞪着巫扈，可一对上巫扈那双幽深的眼，他感到脑中一片剧疼，有什么东西，像是针扎一样。
    他哎呦叫唤着，抱着脑袋直撞墙。
    “阿杰，你怎么了？”
    “保安，把这帮人轰出去。”
    宁家人气得不轻，将辛霖等人团团围住。
    “动手之前，先想清楚，谁才是宁家的真正敌人。”
    帝莘勾了勾唇，他径直朝着灵堂走去。
    “你干什么！”
    宁锦瑟眼看帝莘往灵堂走去，拦住宁锦瑟。
    “滚开，你不配我出手。”
    帝莘甚至懒得多看宁锦瑟一眼。
    一个为了目的，连自己的亲爷爷都要杀的女人，早已不配称为人了。
    “那我呢？”
    奚玖夜和帝莘对峙着。
    “你？要喝多少神仙水，才能和我一战？”
    帝莘扫了夕雾一眼。
    “不想你的人缺胳膊断腿的，让他滚。”
    帝莘眼底，翻涌着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夕雾头皮发麻，自从帝莘醒来后，离开疗养院，他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强了。
    他以前就是黄金狩妖人，如今只怕修为比黄金狩妖人更高了。
    奚玖夜服用神仙水的事，他也知道？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帝莘，有话好说。你曾经也是狩妖界的人，宁老对你一向不错，上一次，也是他一再要求，你才能一直住在疗养院。”
    秦长老笑了笑。
    帝莘痊愈后，他身上的煞气就消失了，可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又变强了
    几大妖王在帝都会晤，宁老之死，也让长老会很是心惊，都不乐意亲自参加这一次的特别行动小组。
    如果帝莘这样的狩妖人加入，对于整个小组而言都是一大助力。
    秦长老看着，觉得辛霖和她身旁的那名年轻教官也挺不错。
    “宁老的忙我很感谢。所以他的死，我以为有必要调查清楚，不能让他含冤九泉。”
    帝莘说罢，径直走向灵柩。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拦住他。”
    宁锦瑟气急败坏。
    “宁锦瑟，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们不过是想要查清楚宁老去世的真相，你作为宁家的人，难道就不想弄清楚是什么人杀了他？还是说，你感到心虚？”
    叶凌月反问道。
    “你胡说些什么？谁心虚了。”
    宁锦瑟涨红着脸，她看向奚玖夜。
    奚玖夜冲着她摇摇头。
    他不信凌月她们有什么证据，这时候，宁锦瑟要稳住阵脚。
    “既然不心虚，就让帝莘检查下。”
    叶凌月也是在来的路上才听帝莘说，他有法子确定宁老是怎么死的。
    帝莘没有细说，他要怎么确认，说是要看到尸体后再做出判断。
    说话间，帝莘已经到了宁老的灵柩前。
    “你要干什么？”
    宁家的人惊呼出声。
    帝莘已经推开了棺盖。
    “你竟敢对我爷爷大不敬！”
    宁锦瑟不顾奚玖夜的阻拦，冲到帝莘面前。
    “我只是想看看宁老的尸体。你应该也看过了？”
    帝莘打量着宁老的尸体。
    棺材里，宁老双眼紧闭，尸体一片死白色，他身上乃至脖颈都有伤口。
    宁锦瑟暗暗吞了口口水，不敢去看宁老的尸体。
    “怎么，你不看看宁老，见他最后一面，你不是口口声声爷爷？”
    帝莘还没见过宁锦瑟这么厚脸皮的人。
    “看出些什么没有？”
    辛霖走上前。
    她看着棺木里的宁老，鼻间酸涩。
    老头子几天前还中气十足，骂人那叫一个带劲。
    “光看，看不出来。”
    帝莘摇摇头。
    宁老身上的伤势都非常微妙，妖可以留下，人也可以留下。
    宁锦瑟一听，倒是长舒了口气。
    就知道，这帮人在装腔作势，其实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诚心来祭奠的。辛霖你个狼心狗肺的，爷爷对你那么好，你还带人来破坏灵堂，还亵渎他的尸体。”
    帝锦瑟指着辛霖破口大骂。
    “看不出来，可有法子可以检测。”
    帝莘拿出一瓶药剂。
    “这是国外最新研究出来的测试剂，可以用来测试妖力伤害留下的伤口，如果是妖力所为，伤口会渗出血水来，反之，就不会有问题。”
    “不行，爷爷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亵渎他的尸体。我警告你们，别太过分了。”
    宁锦瑟一听，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似乎是气急了。
    她急忙去盖上棺木。
    哪知辛霖按住棺木，冷笑道。
    “亵渎？对于宁老而言，如果不调查清楚真凶，才是真正的亵渎。妖族活动肆虐，帝都人人自危。如果不查清楚爷爷是怎么死的，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宁老。我想宁老若是活着，一定也会同意测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把他们轰出去，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帝锦瑟眼中，闪过一抹慌色。
    宁家人面面相觑。
    宁杰迟疑了下，锦瑟的态度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如果爷爷活着，以他的脾气，的确也会想要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