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莫离殇的道
    很快，在场所有人目光都汇聚于秦轩一人身上。
    帝氏之人神色显得很平静，但其他人脸上则透着几分疑惑之色，尤其是南权、兽魇和何秋水三人，他们很好奇，此人究竟是不是东皇皇朝之人？
    “真麻烦啊！”秦轩心中很是无奈，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品酒，为何要这样对他？
    这帝闲，是盯着他不放了是吗？
    “在座的诸位都是各大势力的天之骄子，风华绝代，且都迈入帝境，我区区一位皇境之人，所知甚少，论道有诸位足够了，在下在一旁听着便好，不参与其中。”
    秦轩看向诸人开口道，语气谦逊低调，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对论道没有多大兴趣。
    “又是这些话。”莫离殇心中哭笑不得，上次他在琉璃阁也是这样说的，然而结果如何？
    一指将对手逼退，简直冷酷无情！
    这家伙套路简直太深了……
    幸好云流霜不在这里，若是被他听到同样的话再次从秦轩口中传出，心中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必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楚枫和慕容光照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中同样对秦轩无言。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如今似乎已经轻车熟路，张口就来。
    柳芊芊听到秦轩那一番话，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由露出一丝异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谦逊低调之人，至于秦轩所说的境界低，她认为只是一个托辞而已，并非事实。
    如刚才那位帝氏之人所言，他在昊天岛论过道，便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阁下来自东皇氏吗？”终于，柳芊芊朝着秦轩开口问道。
    “仙子有礼了，在下东皇煜。”秦轩微微拱手，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仙子。”
    柳芊芊听到秦轩这个称呼，脸颊不由微红，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看着秦轩浅浅一笑：“东皇公子称我芊芊便好，仙子之称，未免有些生分了。”
    “嗯，芊芊。”秦轩喊了一声。
    诸人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脸上神色不由变得古怪了几分，这两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帝氏之人没来的时候，柳芊芊只是不停的倒酒，将酒杯放在曲水之中，并没有说几句话，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使得他们一度以为她本身便是这样的性格，因此也没有太在意。
    但刚才她却连续说了好几句，而且还露出了一丝小女人般的神态，他们顿时意识到，是他们想错了。
    并非柳芊芊本身便是那样的性格，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
    南权自然也看到柳芊芊刚才对秦轩露出的娇羞之态，顿时怒火中烧，然而对方来自东皇氏，不知是否在东皇皇朝之中，也不知背景如何，他不好轻举妄动。
    秦轩并不知道有人已经记恨上他了，只是因为柳芊芊对他说了几句话，若是他知道此事，怕是也会感到很无奈。
    这简直太无辜了！
    “那现在便开始论道吧，不知谁愿意先来呢？”柳芊芊目光扫过诸人，只听之前那位南厄神教天骄开口道：“我便先献丑吧，若有不对之处，还望诸位多多指教。”
    说罢，他手掌向前伸出，便见曲水之中，一盏酒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般，悬浮在那人面前。
    随后那人将酒杯握在手中，目光看向周围人群，开口问道：“诸位见我刚才所为，有何感想？”
    众人神色皆都怔了下，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举动吗，有何深意？
    秦轩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仿佛也来了几分兴趣，虽然他不参与论道，却可以听听他人的见解，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三人行，便有一人可以为师。
    见没有人回答，那人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刚才我动用武道之力，手未触杯而杯自来，这看似是很寻常的举动，但若我没有修道，只是一位普通人，便只能用手去取了，而这，便是普通人与修道之人的区别。”
    许多人轻轻点头，这也是他们修道的原因，为了超脱，为了变得不平凡。
    试想，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普通人一生能走到的地方都极其有限，局限于偏僻之地，而修道之人则能去到更广阔的世界，看到更绚丽灿烂的风景，心胸也会变得不一样。
    更为重要的是，大多数普通人寿命都十分短暂，不过几十年时光而已，而几十年于修道之人而言，只是弹指一瞬间，倏然而已。
    “道，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纵然我等如今皆已迈入帝之境，在凡人眼中，我们宛若天神一般，无所不能，但在道面前，我们依旧显得太过渺小，力量薄弱。”那人继续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说出来有何用？”兽王族一人像是有些不耐烦的道，他没空在这里听此人闲扯。
    只见南厄神教那人目光看向兽王族之人，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锋芒：“我想说的是，我心中追逐之道，便是不断强大自身，纵然不能与天地相争，至少，不会被他人所欺辱！”
    话音落下，他将被杯中之酒饮尽，随后手掌挥动，将酒杯甩飞了出去，竟是射向那兽王族之人。
    “哼！”兽王族之人见酒杯飞来冷哼一声，大手朝着空间一抓，一道掌印凭空出现，猛地扣住那酒杯，咔嚓一道清脆声响，酒杯直接被捏碎，化为虚无。
    “这便是我的道，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在意他人的看法，我之意即为天意！”兽王族天骄冷声道，似在回应刚才南厄神教之人的话。
    “好狂妄的道！”顿时许多道目光射向兽王族之人，神色古怪，虽说每人都有追求自己之道的权利，但他心里想想便也罢了，竟当众说了出来，他也真敢开口！
    这种道，太过不切实际，世间芸芸修行者，有几人能达成这种道？
    纵然是当代天赋最妖孽的那些人，拥有镇压一代人的风姿，恐怕也很难做到。
    唯有站在最高处的寥寥几人，才资格说那样的话。
    不过这也符合兽王族之人的性格，他们天生好战，崇尚武力，以追求极致的力量为目标，实则也没有什么错，但要做到的话，却是难上加难。
    “其他人呢？”柳芊芊开口问道。
    “在我看来，修道乃是一件顺应天命之事，道存在于天地之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当人踏入更高深的境界之后，自然而然便会感知到更多的事物，而那些事物，纵然对低境界之人说了，他们也未必能够领悟，没到那个层次，便看不到那里的风景。”
    只听一位广寒天的女子开口道：“修行修心，我认为在修道的同时，还应该磨练自己的心境，心有多大，天地便有多大，当内心能容纳一方广阔世界后，不拘于小节，便能领悟至强之道。”
    “不错，确实如此。”许多人也纷纷点头，显然都认同广寒天女子对道的看法。
    秦轩听后也不由看向那位女子，没想到她心性竟如此超然，有时候看淡修行，反而更容易取得进步，越在意，反而越难以达到。
    “我倒不这样认为。”
    此时，一道不同的声音从帝氏那边传出，开口之人是莫离殇。
    “嗯？”秦轩见莫离殇竟然开口了，神色不由露出一丝异色，他的道，是怎样的？
    只见广寒天那位女子美眸望向莫离殇，轻声道：“请教阁下高见。”
    “如你刚才所言，修行修心，心境到了，修为境界便能水到渠成的提升，这世间修行者何其之多，但真正能站在高处之人，又有几何？”莫离殇反问道。
    那女子神色一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处的环境不同，修行资源不同，自然会有所差异。”何秋水忽然开口道，替那女子回答了莫离殇的话。
    莫离殇目光移向何秋水，继续道：“修行资源与环境的确是影响境界的一部分原因，但我认为，这依旧不足以影响一个人的最终成就。”
    何秋水美眸眨了下，目光凝视着帝昊。
    “便如我们在座这些人，可以说都是大势力出身，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修行资源与修炼环境，才得以走到如今这一步，若抛弃这一切，我们还能做到吗？”莫离殇继续问道。
    “自然是不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身，一出身便是如此，难道还刻意去改变不成？”何秋水也反问了一句，也算是为自己刚才的话做辩解。
    “的确无法改变，道虽无处不在，却至高无上，凌驾于万物之上，仅凭提升心境，终有穷极，无法真正触碰大道。”
    莫离殇语气平静的道：“如今我们能依靠资源提升境界，但当到了更高的境界，还能这样吗？”
    “那你心中之道，是什么？”何秋水不再辩解，而是询问莫离殇的道，反驳他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但自己却无法做到。
    “我的道，唯用心尔。”莫离殇淡淡回应了一声，只有简单的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