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小地主 作者:月清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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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见到少爷似乎疼得厉害，许阳只好在床边出声安慰着。

    而此刻凌轩仍在为脑子里那不停闪过的画面弄得头痛欲裂，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撞了下人吗？怎么就好像撞出了大问题来了？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睡梦中的？

    最后实在没受得住再次昏了过去。

    ****

    等到凌轩意识有些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是在灵堂上了。

    凌轩跪在一边，有些恍惚的看着堂上来来去去的人，有些会过来拍拍他肩然后说些安慰的话，这些他都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眼神有些无焦距的看着那些人，还有视野里几乎全是白色的东西，身后边或真或假的哭嚎……

    这些都另他心情有些烦躁，真的很想大声喊一句：别吵了！但是心底的那股确切的浓浓的哀伤又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难道是到现在还是在梦中？

    “林少爷请节哀。”

    又一个人过来朝着他说话，凌轩抬眼看着那人，似乎看得很真切，又像是蒙着一层纱，只看到对方蠕动的双唇，耳朵里根本就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不过身体仍自动的弯腰朝那人鞠躬致谢，这个举动他今天好像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然后直起腰又愣愣的跪在那里，眼望着灵堂正中央的黑漆木棺材上，眼神发愣，神情木然。

    这幅样子落在来吊唁的人眼里，有的满是幸灾乐祸，甚至脸上遮都遮一下那副满意的笑，有的直摇头叹息，看着他眼神满是怜悯，同情。

    “这林大老爷和夫人就这么一去，留下两个稚儿，还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这让兄弟俩人往后可如何是好啊。”

    “唉，这林老爷顺了这么一路，谁想到临老了却会这样，这林二……唉！不提也罢！只能说人心不古啊。”

    “嘘！你小声点。”旁边的人捅捅他，朝门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过去，小小声的说，“人来了，小心隔墙有耳啊。”

    那人顺着同伴的指示也跟着朝堂外看，可不是，正跌跌撞撞满脸悲伤跑进来的不是林家二老爷是谁？

    那人不屑的暗暗撇了下嘴，不过到底在友人的拉扯下没有再出声，只是冷眼看着那胖胖的身躯滚进来。

    “大哥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啊！弟弟来晚了啊——”

    发福的身躯来到堂中央朝着棺木啪的一声跪下，人也跟着哭嚎了起来，顿时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住了。

    凌轩的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悲切的模样，这副身躯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着。

    “大哥大嫂啊，怎么都不等弟弟回来？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这个弟弟吗？大家可以商量商量啊，怎么能这样……你们就这样走了，留下轩儿旬儿怎么办啊？”那林二还在哭嚎，门外又进来一个妇人，也是一脸的哀伤。

    “老爷。”先是朝林二轻轻地唤了一声，然后就朝着凌轩这边奔过来了，一把把他还有身边的一个小豆丁给抱住，声音哀切的在他们耳边道，“我可怜的孩子们，二婶回来得晚了啊，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早点回来的，大哥大嫂他们也不会……呜呜，我们可怜的孩子。”

    “二婶。”

    凌轩只听到从自己的嘴巴里轻轻地吐出这么两个字，可是却让那妇人身子一震，身子退开了一些，红着眼圈看着他一会，又继续抱住了，甚至还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可怜的孩子，有二叔二婶在，不怕啊~”说着抱得更紧了，还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凌轩都想翻白眼了，他真的很想说：大姐，在哭之前是不是该把那一身的脂粉味去一去？这样抱着他都差点被呛着了好么？

    ‘喂，你确定这不是谋杀？抱得这么紧，还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儿……’

    ‘……对不起，你就忍忍吧。’

    ‘……问题是为什么你自己不来？这是你家的事吧？’

    ‘我也想啊，这不是不能动吗？’

    ……ca！

    凌轩只能在心底骂了句，之后继续无奈的任对方抱着哭着念。

    好不容易才被放开，估计也是对方哭够了，或者是没什么安慰的话了吧，总之凌轩算是能松口气了。

    好在迎接送客还有老管家在，他也只需要守灵堂就好，等夜幕降临，终于把最后一位唁客送走，林家整个宅子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好些下人们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去歇着了，林二夫妇也终于回他们的院子了。

    凌轩看了看身边跪得白着一张小脸的林旬，哑着嗓子让老管家把人带下去休息，别父母还没送走，又倒下个小的。

    “花爷爷，带旬儿下去歇着吧，这儿有我一个就够了，爹娘也不会怪罪的。”

    老管家看看他，再看看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林旬，于是点点头应下了：“那老奴先带小少爷回去，等会再来陪少爷您。”

    “不用了，花爷爷还是陪在旬儿身边吧，估计他会怕。”眼神闪了闪，话语顿了一下，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小孩，林轩眼里满是柔和与疼惜，抬手抚摸弟弟的小脑袋，柔声道，“旬儿乖，今天跟着花爷爷睡好不好？”

    “可是……”小孩儿很想说他想要娘，不过当大眼瞧见正堂上的黑色棺木，忙把脸往兄长怀里躲了躲，小小声的说，“大哥不能陪旬儿睡吗？”

    “嗯，旬儿先跟花爷爷回房，大哥等会就去陪你好不好？”

    “真的？”

    “嗯。”

    “那好，大哥一定要来啊。”小孩抬着小脸满是希冀的望着他。

    林轩擦掉他脸上的泪痕，再次点头应允：“去吧，等明天旬儿睁开眼一定会看见大哥的，放心吧。”

    得到了保证，小孩儿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老管家下去了。

    “对了，让其他的人也都下去歇着吧。”

    “可是少爷……”

    “花爷爷也早点休息，旬儿就拜托您了。”

    “那好吧，少爷，我让人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您就说一声。”

    “嗯。”

    见他如此，老管家只好自己牵着小林旬，然后朝那些下人挥挥手，其他人就无声的跟着他退下了，没一会，灵堂上就只剩下他了。

    挺直的背脊在最后一个脚步声远去后，又定定的跪了好一会，才像是被什么压垮一样一下子软了下来，而后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响起，让正准备往外走的许阳又止住了脚步，转身回来看着那个趴伏在地上，只肯在人后不敢让声音漏出的瘦弱背影，半晌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许是他正好隐身在暗影里，又或者是少爷以为这里就只有他一人吧，虽然还是压抑着哭声，但也总算是痛快的哭了一场。

    正当许阳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劝一句，还是这样悄悄出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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