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毒后倾城 作者:冰蓝纱X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日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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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明中的内殿中灯火长明，林太医放下膏药，匆匆退了下去。深夜入，除了龙影司再也无人能帮他来去自如。华泉见他出来，亲自护送了他出去。

    内殿中，包扎妥当的卫云兮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一旁的秦七惴惴不安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殷凌澜，背后的冷汗热汗一起冒出。

    他曾听中的人隐隐传言，自家的主子贵妃卫云兮与龙影司的殷统领渊源甚深，曾有人看见前朝皇后逼的时候，殷统领千军万马之中解救她与千钧一发之间。他曾疑心这流言是假的，如今看来却竟是真的。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若是被皇上知道，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名。哪怕是这权势熏天的殷凌澜也保不小命。

    妃与外臣交往过密，从来都是帝王忌讳的。而这才是现在他坐立不安的真正原因所在。

    内殿中寂静无声，只听得见铜漏滴答作响的声音。殷凌澜握了卫云兮的手，半晌不动。他的侧面在灯下俊美柔如妖似魅，一身玄黑狐裘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更添几许雍容魅惑。连秦七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秦七不安地躬身在一旁候着，十几年的中生活练就了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城府。

    “这几日皇上没有来长明吧？”殷凌澜终于收回目光，把卫云兮的手轻轻放入被衾之中。

    秦七不提防他突然出声，心中一震，连忙跪下道：“是。皇上自从选秀封了华氏为后之后，都宿在了甘露殿中。”

    殷凌澜淡淡点了点头。半晌他才慢慢道：“你家娘娘外伤用了药，四五日就可以痊愈，只是她若醒来……会有点奇怪。”

    他微微皱了致的长眉，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卫云兮，深眸中的忧色再也掩不住。

    摄魂大法，这江湖中最忌讳的歪门邪道。谁能想到水云观中的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尼竟然习得——就是他亲自劝死的圆慧禅师。她临死前对他说出卫云兮失忆之症的秘密，是她亲自封了她的儿时记忆，但是随着卫云兮的长大，这摄魂大法已不能完全封住她的记忆，很有可能在某个时候她儿时的记忆又会突然出现。她担心自己死后卫云兮会因为记忆的混乱而神智崩溃，所以临死之前给了他这门邪功的秘籍。

    今天在上林苑的密林中，卫云兮的失常让他不得不他为了让她不至于因为太过血腥的过往记忆而惊恐崩溃，对她强行用了摄魂大法，封住了她那一段记忆。只是这个摄魂大法是他初次对人用，而且不知用完卫云兮醒来是怎么样一个状态。

    秦七抬头，等着他的下文。奇怪？怎么个奇怪法？殷凌澜却住了口，可是他眼底的浓浓忧虑却让秦七机敏地捕捉到了。

    秦七低头道：“是，奴婢会照顾好贵妃娘娘的。”

    殷凌澜淡淡嗯了一声，道：“你退下吧。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

    秦七一怔，但是很快安静退下。顿时内殿中只剩下两人。

    殷凌澜靠在床边，长明灯寂静燃烧，映出她雪白面容。她的眉心紧皱，似乎在睡梦中都无法安心。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眉心。

    梦中卫云兮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不安地侧了侧身，呢喃道：“母后，母后……”

    在梦中她还是那天真无邪、娇宠幸福的清云公主，一声一声只懂得唤着她的母后父皇。殷凌澜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他慢慢地把她抱紧在怀中，眼中渐渐通红却干涩灼热，再也没有半点水渍滑落。

    这十几年来，他已经不懂得怎么哭。那是一段回想起来哭都哭不出来的过往。

    “云儿，你的父皇母后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云儿，醒过来吧。”

    ……

    第二天一早，秦七来到内殿中却结结实实一怔，殷凌澜已不在，只有那一扇殿中窗棂打开，有清晨的暖风吹拂过帷帐，卫云兮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帐子，不知她醒来了多久。

    秦七大喜过望，上前道：“娘娘，你终于醒来了？”

    卫云兮却吓了一跳，往床后缩去，美眸中皆是警惕。秦七见她神色有异，心中咯噔一声，想起了殷凌澜的嘱咐。

    卫云兮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原来是秦公公。”

    秦七见她认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笑道：“娘娘醒来就好，让奴婢好生担心啊。”

    卫云兮含糊应了一声，她想要动却忍不住痛嘶一声。她掀开薄衾这才发现自己腿上密密麻麻地缠了干净的布条，里面明显是敷了膏药。

    秦七连忙道：“娘娘伤了腿，千万别乱动。”

    卫云兮定定看了自己的伤处，半晌才幽幽回头：“秦公公，本昨天到底怎么了？”

    秦七听得一怔，看她的样子竟是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娘娘，您昨天骑马摔了下来，摔伤了小腿。”

    卫云兮这才觉得小腿痛得厉害，她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昨天的事却是半点都不记得了。还好，只不过是不记得昨天的事罢了，还不至于什么都忘了。

    她松了一口气：“去叫小香进来伺候吧。”

    秦七见她终于恢复正常，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下去吩咐小香进来伺候。他转身离开，卫云兮却深深皱起了秀眉，为什么她昨夜听见有人在她身旁一遍遍唤着她醒来呢？那样真切的感觉，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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