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同人】世间安得双全法 作者:无名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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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还有周围那些熟悉的摆设——这里是，流月城的大祭司寝殿。

    心底没由来地一颤，立刻掀开被褥，下了床。

    “你醒了！？”

    在他下床之时，门口处陡然转来一道波澜不起的声音。瞳坐在偃甲轮椅上，左眼戴着眼罩，依旧是那如百年枯井般的神情，他的手中还端着一个似盛着汤药的石碗，看样子，应是刚到。

    “嗯.....”沈夜看了他一眼，眸子在最初抬眼的刹那微有闪动，待看清来者，便又恢复了往昔的淡漠，缓缓移步到了石案前，随手从一叠厚厚的竹简中抽出一份翻阅起来。

    瞳将对方那瞬间的表情静默收入眼底，却也未有说什么，操控着偃甲轮椅，来到了石桌旁，将手中药碗递了过去，“你需要它。”

    沈夜没有抬头，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他的目光，仍是落在竹简上。

    瞳静默了一瞬，将药碗搁在石案上，然后，便退到一旁，沉默地看着。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寝殿内，一片寂静。

    沈夜专注地看着竹简上的报告，片刻，见他又提起笔，在上面批了几个字，这种事，已经做了一百多年了，早已成了习惯，尽管，下界后，已有许久未碰触这些......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抬起头，那药碗就搁在案头，黑乎乎的药汁已经没有了热气，他并不在意，端起来，一口喝完，药碗落在石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瞳就像是个旁观者，始终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他在等，等着这个人开口。

    终于，在沈夜重新翻开一份新的竹简时，手中的动作微小地顿了顿，淡淡的语气像是随口一问：“......本座，是如何回来的？”

    瞳的手指在轮椅背上，轻轻敲了下，回道：“你昏过去了，是你那徒孙异和那位夏公子将你从神墓内，带出来的.....”说着，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那始终一脸淡漠，低头看着竹简的人，又道：“我知道你们出事了，便赶到了巫山，到的时候，你心脉已因魔气受损严重，无法再在下界待下去，就把你带回流月城了。”

    在听到瞳说‘我知道你们出事了’的时候，沈夜握着竹简的手，微不可闻地紧了紧，眼色不易觉察的变了变，瞳是怎么知道的，两人心知肚明.....

    静默半响，终究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寝殿内虽听不见外面的风雪呼啸，可那晨曦的光，也很难透进来，屋内有些昏暗，五色石燃烧的烛火，轻轻跳动着，沈夜微低着头，半边脸都陷在了阴影里，神情难辨，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简，只是，那道视线，久久地落在某一个点上，一直未曾移动过......

    长久的静默过后，瞳看着那道身影，还是开了口，道：“肉傀儡身上都有子母蛊，母蛊若死，很快子蛊就也将死去。我那里初七的子蛊，已经.....”

    “小曦如何了？”

    不等他说完，沈夜便截了他的话，同时，放下了手中看了许久却从未翻动过的竹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又道：“她可曾有醒来？”

    瞳顿了顿，这才淡淡回道：“哦，她还没有醒来......”

    “本座去看看她。”

    “......”

    瞳望着那道匆匆离去的背影，如枯井般的眸子，闪着难辨的情绪。

    沈夜在转身的刹那，垂于身侧的手，已紧紧陷进了肉里，他微仰头用力瞌目，又慢慢睁开，这才缓缓迈开脚步，走过那条长长的甬道......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只是，曾经总有一个人，如影随形，如今，却是形影孑然。原来，它那么漫长......

    昏暗的甬道内，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耳畔，绵密的思念与追寻，渐渐如雪般散开，化入冷寂如死的灵魂深处。抬起头，望向前方的那一点光亮处，他知道，那是华月的箜篌声，伴着沈曦入眠......

    小女孩的房间，依旧是轻纱幔帐，房门前的小池内，正开着几朵紫色的莲花，莲叶翠绿，泛着幽华点点，与那满城的冰雪，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袭绿衣的女子，默默地坐在房内，轻轻拨动着手中的箜篌，绵延悠扬的旋律，悠悠飘荡起来。

    轻纱罗帐，暖榻锦被，那笑语嫣然的小女孩，此刻正安静地躺着，就像是静静地沉眠，她的怀里，抱着最心爱的兔子娃娃......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手中箜篌，戛然而止。

    “参见尊上！”华月缓缓起身，躬身施礼道。

    “不必多礼。”亦如往昔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语气，淡漠的目光落在沉睡的小女孩身上时，不禁带上了几分柔和，“小曦......可有哭闹？”

    华月的心里，轻轻悸动了一下，如实回道：“小曦她......很乖巧......”

    “是么.....”那人似淡淡地笑了下，可她却听着难过，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小曦可以哭闹着找哥哥的吧，和百年来曾经的无数次一样......

    女子微微施礼，便向后退去，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这个墨袍大祭司的身上，他的身影，仿佛较之前，又孤单了几分。所幸的是，那人在外的一身冰冷气息，在这里，总会暖上一些......

    最后望了床塌上的小女孩一眼，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寝殿内，又变得很静了，死一般的寂静，五色石燃烧的烛火，将那道孑然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小曦，哥哥回来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小女孩尚还稚嫩的脸庞，嘟嘟的脸蛋泛着红润，带着淡淡的笑，仿若亦如往常见到他时那般，开心地笑着，然后扑过去，甜甜地喊一声，“哥哥！”

    “小曦想哥哥了么......？”

    “......”

    “哥哥好久没有给小曦将故事了，小曦今天想听什么？”

    “......”

    “那.....哥哥给小曦讲巫山神女和司幽上仙的故事，好不好？”

    “......”

    “神女向司幽表白心迹，可是司幽上仙早已摒弃俗念，并拒绝了她.....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他们最终去往同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

    “小曦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神女姐姐吗？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小曦，是不是很高兴？”

    “......”

    “小曦.....”他微微瞌目，脑海中，响起瞳的声音，“小曦，在一百多年前，就死在了矩木里......”

    一阵风，不知从何处进来，吹起了幔帐，石壁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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